阿治和信代仅几个眼神就做下决定,冬凪看着大家开始齐心协力地拆着榻榻米,只是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
亚纪一个人留在佛堂里整理着初枝奶奶的遗容,冬凪感觉亚纪的一部分已经死去了,跟着没有气息的奶奶一起,即将被埋在榻榻米下面的泥地里,再也不出现。
冬凪走到初枝的遗体旁边,从神龛下的柜子里取出自己的棋盒,里面藏着一个破烂的信封,里面有五千円、三张照片和五片金属书签。
冬凪从中取出一片金属书签,转身放到初枝的睡衣口袋里,紧紧地握住初枝已经冰冷的粗糙手掌后离开。
亚纪只在冬凪过来时短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继续流着眼泪给初枝奶奶梳头,着还未完的话。
阿治和信代已经将墓穴挖好,两人朝着亚纪走去,冬凪知道他们要把亚纪拉开,迅速跑过去抱住亚纪,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亚纪怀里。
这让信代和阿治省去了拖开亚纪的力气,两人齐心协力将初枝的遗体抬进了墓穴郑
冬凪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泪水濡湿,她轻轻地拍打着亚纪颤抖的后背,“亚纪还有我的,你还有我。”
冬凪用尽浑身的力气将亚纪抱紧,她的情感好像像一条凛冬的河流,河面上此刻结成了厚厚的冰壳,不管下面是如何的暗潮汹涌,但是河面上都是连片平滑的冰。
冬凪比信代和阿治更先想起了初枝奶奶留下来的钱,那笔初枝为大家购买的保险。
她还有一个优势,她知道初枝的保险买在了什么地方,目前只有她知道。
‘别告诉别人。
’这是冬凪和初枝的约定。
信代、阿治和祥太他们都在墓穴那边,佛堂只有冬凪和亚纪,亚纪已经哭到脱力,抱住冬凪的手上没有太多的力气,整个人都靠在冬凪身上才勉强撑起。
“亚纪,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木匠吗?”
冬凪声地问道,她知道亚纪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能力回答她。
“我们去给奶奶做一个牌位吧,上次一起拍的照片也可以用上,我们可以把奶奶的头像单独冲洗出来供奉在神龛上......”
冬凪低声着,自自话,但是她知道,亚纪在认真地听。
“好。”
细微又模糊不清地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冬凪却听得格外清晰。
“我们要找一个远一点的木匠才行,越远越好......”
冬凪继续着,同时身体用力站了起来,离开了亚纪的怀抱。
冬凪走到神龛旁边,回忆着之前初枝的所有动作,接着回头看了一下榻榻米的方向,所有人都背对着她。
她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接着迅速走进儿童房,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盒子,没有去管上面的假牙,径直取走了报纸下面折叠的一摞信封,数也没数地放进了口袋里。
正准备离开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机抽出一个信封放回了原处,将一切复原再回到佛堂。
亚纪还在低头啜泣,无神地望着墓穴的方向。
冬凪走到佛龛处毕恭毕敬地叩拜后,重重地敲响了佛钟,所有人都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将初枝埋好后,阿治朝着冬凪走了过来,开始用着从未见过的表情认真地对着冬凪道:“这里一开始就没有奶奶,我们家里一共六个人,记住了吗?”
冬凪回头看了一眼亚纪,点零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阿治看到冬凪点头后满意地走向了浴室,没有看到冬凪背对着他松了口气的表情。
次日,冬凪让亚纪带着自己乘车找到了一个老木匠,准确地是一个因为经济泡沫而提前从工坊退休的老人,独自经营着一家没有人气的木工工具店。
“这里能行吗?”
亚纪捂着鼻子走进店里,地上散落着木屑和刨花,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有打理过。
“是山户爷爷给我推荐的,看起来手艺应该很好。”
冬凪看着墙壁上挂满的工具和柜子上精美的木雕道。
“大和屋那个爷爷给你推荐的?那会出事吗?”
亚纪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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