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喘息:“你要亲政,我让你亲政。
你要当皇帝,我让你当皇帝,你要娶妇,我给你娶妇。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哪件事不是依着你?我何时跟你争过抢过?”
她拽开他挡脸的手:“我不够疼你吗?我可是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拓拔泓紧紧闭着眼,咬牙切齿地不肯看她,颤声说道:“你不用解释,我恨你。”
冯凭道:“恨我?你有资格恨我?”
拓拔泓睁开眼,眼睛血红道:“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恨你。”
冯凭收回目光。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
她丢下鞭子,站起身,背对他,有话要说,却一时想不起。
而拓拔泓蜷缩在榻上,却渐渐嚎啕痛哭起来。
他哭的像头孤狼,悲恸之声,极尽震撼。
那样子,便跟某人有些相似。
她回想起拓拔叡,站定不动,一直听那哭声。
她清楚地明白他并非某人,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灵魂,就算此时此刻是某人在她身后哭,她大概也是如此冷漠。
然而她还是一时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她想,这样并不好。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皇帝。
今夜她的确有些冲动了,传出去让人听见,并不太好听。
她挪动脚步,走去殿外。
整个过程中,无人进来。
她走到殿门处,方才侍立的宦官,还是老老实实侍立在门口。
方才的动静,他们估计是听见了,只是拓拔泓没叫,也就没人敢进来。
估摸他们只是争吵,不敢闹出人命。
那几名侍从,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哆哆嗦嗦的,直接就跪下了,也不能说话。
冯凭立定了一会。
刚才用力太激烈了,她感觉浑身燥热,出了不少的汗。
夜色中,从太华殿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列列昏黄的明灯沿着中轴线往前方延伸,和星辉交映。
凉风吹透了衣裙,吹散她脸庞的热气。
她让人送水进来。
折身回到殿中,拓拔泓已经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地仰在榻上发呆。
头发散了,衣服也乱糟糟的挂在身上。
她走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发现他手背,和手臂上被挂了几道血痕。
脚和小腿,膝盖、大腿上也是伤。
伤口并不深,然而出血了。
情形有点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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