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接熠儿散学时,路过那学堂门口,遥遥一见罢了。”
季母见着女儿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又忍不住掩面抽泣起来。
“你都不知他姓甚名谁,怎的就这般执拗!”
“遥遥一见,已许终身”
季望舒想起那日,自己正与弟弟季熠在车内分食最喜爱的糕点。
一阵微风带起车帘,透过车窗,她瞥见了学堂门口正与学童们一一道别的何立
绿袖青衫,端的一副玉树临风的好模样。
风止帘落,季望舒收回眼神,捂嘴一笑:“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
“阿姐,你念叨什么呢?”
“没什么,吃你的。”
“可你父亲打听了,那何立早有家室啊!”
季望舒的思绪被季母忧心的话语拉了回来。
“晚了一步,便再无可能,你如今这般茶饭不思,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
季望舒仍然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
“娘,若父亲不允,我此生,不嫁也罢了”
“我便自去那慈光寺,落做个姑子青灯古佛,聊伴余生”
“你!”
季母瞧着季望舒那执拗的劲,又心疼又无奈,只得垂头恨恨地捶向床沿,又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娘,不哭了我好好吃饭”
季母还以为女儿是见不得自己哭,心疼自家母亲,想通了,连忙叫碧桐拿粥上来。
粥还未递到嘴边,又听得季望舒话锋一转。
“吃好了,我便启程去那慈光寺我定日日吃斋念佛,祈求父亲母亲,身体康健,百岁无忧”
“不许胡说!”
季母扶起她,按住她瘦弱的双肩,将碧桐支开,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儿啊,你若真心喜欢那何立只怕是要受些委屈”
季望舒听到季母有法子,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娘,我受得的!
我什么委屈都受得!”
“那你先将粥喝了。”
“好!
我喝!”
说罢,季望舒端起粥碗,三两下便喝了个干净。
刚放下碗,便激动的拉着母亲的手,那因少食而凹陷进去的眼眶,噙着泪看向季母,好不惹人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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