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线的雨丝被细长的刀斩成两截,雨珠飞溅,在刀刃上折射出道道冷光来。
启吾卫十人为一队,调用一队以上人手必须出示长官手训。
既然皇帝防着宸王府,那他就一共带九个人出来,日后就算追究起来,容颢南也能推说这只是私人活动。
凡事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流兵需要对付的是他们这些有刀有职的侍卫,而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容颢南执着刀,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骑马朝流寇聚集的地方冲去。
虽然容颢南见不得无辜百姓受累,但凡事都分亲疏远近,容颢南知道宸王府有容颢宗坐镇,现在恐怕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相比之下,容颢南更牵挂孤身嫁去萧家的容思勰。
他带着人,一边厮杀,一边朝承羲侯府的方位靠去。
还没走近,容颢南就听到喊杀声,他暗道一声糟糕,来萧府的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
容颢南来不及吩咐,立刻拍马朝声音处赶去。
等转过街角,承羲侯府后门也呈现在众人面前。
几盏油灯扣着灯罩高悬门上,虽然灯火模糊,但已经足以让萧府的人认清敌我,萧府侍卫虽然人少,但胜在训练有素,比这些乌合之众强多了,尤其是其中穿着黑衣的侍卫,以一敌三也毫不费力,所以靠着他们几人,竟也守住了后墙。
容颢南终于能放下一直紧绷着的心,他正打算上前去支援,突然眼睛边一闪,到西墙上挂着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往里爬,而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柴刀。
这个人一就是惯犯,躲过了侍卫的耳目不说,连爬墙地点都选的这样精准,女眷往往住在西边,从西墙进去,很快就能摸到后院,更别提他手里还有一把柴刀。
容颢南心中大急,立马朝西墙奔去。
容颢南生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他格外懊恼自己走得急,没有带上弓箭。
眼那个惯犯就要翻过墙头,一支箭突然从旁边的小巷中飞出,径直扎到对方大腿上。
那个人立即俯身去捂腿,同时他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头从墙上栽下。
惯偷已经失去行动力,弓在地上哀哀叫唤。
容颢南却没心思关注惯偷,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射箭之人。
那个人站在长街另一侧,身影隐在黑暗中,不清面容和身份,只能到他穿着一身黑衣,连蓑衣都没有披,直挺挺地暴露在大雨中。
他手中还攥着一把短弓,可见方才一箭确实是从他的手中发出。
隔着磅礴的雨幕,容颢南和那个黑衣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瞬,紧接着对方就移开视线,转身朝后闪去,没过一会,另一声惨叫传来,想来是他又结果了一个想趁火打劫的流寇。
下属策马走到容颢南身侧,说道“郎将,刚才那个人衣服好眼熟,莫非也是启吾卫的人他身手还不错,要不我们叫上他,让他和我们一起行动”
“呵。”
容颢南轻轻笑了,何止衣服熟悉,连身形都熟悉的令人心惊。
“郎将,再不追要追不上了”
“不用了。”
容颢南勒着马调转方向,“各司其职就好。”
容颢南和属下骑着马在城中杀敌,突然听到另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一座府邸的侧门缓缓推开,衣着轻甲的士兵排队从门中跑出,军靴踏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容颢南停住马,其他八个人也纷纷停下动作,他们静默无声地着亲王府卫迎面跑来。
几位皇子,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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