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心还挺花的,快点钻,要不然,我就把它烧了!”
“钻,快钻。”
……
当高弦发现一个嘴里叼着香烟的家伙,一边晃着手里的画报,一边催促着脸上犹有掌印的陆仁宝,从自己胯下钻过去,而旁边还围着几个看热闹的无聊者起哄叫好的时候,才品尝过被孤立苦果的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欺负弱势群体,心理有多扭曲?
尤其当看到流着鼻涕的陆仁宝,在地上爬了两步后,回头去捡掉在地上的糖块时,高弦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刀子捅了一下。
“傻子还挺贪吃,先钻完了再捡。”
那个家伙一边挖苦着,一边抬腿去踹陆仁宝。
“够了!”
忍无可忍的高弦,大步上前喝止道。
“高弦。”
陆仁宝一副总算遇到了亲人的可怜表情,“做飞机……做飞机的……被他抢去了……”
“很眼生啊……”
那个家伙斜着眼睛,打量着举止不凡的高弦,“你既然来多管闲事,那和这个傻子什么关系啊?该不会是兄弟,一个大傻,一个二傻吧。”
高弦懒得和这种不可理喻的混蛋废话,直接飞起一脚,把猝不及防的对方踹了一个滚,旁边看热闹的一干人等顿时一片哄笑。
被高弦拉起来的陆仁宝,忙不迭地去捡掉在地上的画报。
“你等着!”
那个家伙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在众人当中显得格外人高马大的高弦,色厉内荏地丢下几句狠话,然后就气急败坏地溜走了。
“散了吧,散了吧。”
高弦朝着人群摆了摆手,也拉着陆仁宝退场,“大宝,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就在那边。”
陆仁宝兴冲冲地抬手指了一下。
高弦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还有谁在家?”
陆仁宝流利地回答,“爸爸在相片里睡觉,妈妈要下班才能回来。”
高弦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陆仁宝,心里琢磨着怎么聊天,才能更流畅地适应对方那水平飘忽不定的沟通能力。
……
陆家的小木屋毫不起眼,门口放着水桶和扁担,有个窗户用旧报纸糊着,走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桌子上放的中年男子遗像。
“高弦,今天在这里。”
陆仁宝第一时间捧过来一个日历。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二日啊……”
高弦喃喃自语着,目光转向视野所及的旧报纸。
“高弦,用这个做飞机轮船吧。”
陆仁宝雀跃地递过来那本用“胯下之辱”
保护下来的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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