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也没有勉强他,既然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他便打算返回寺里:“话已带到,云久施主好自为之。”
他刚要走,云久却拉住了他:“等等!
请问师父,最近这里缉拿了一名官府通缉犯,可有此事?”
“不错,是大匪钱卫道。”
“那参与缉拿的两名乾影派弟子可曾遇见?”
“云久施主的两名师弟早已出往南走了,他们将前往承香寺本院。”
“我得赶紧把他们叫回来!
往南走没用,天灯不在那个方向!”
“不,云久施主,他们必须去。
哪怕不是去探寻乾影天灯的线索,他们也须得走这一趟。”
“为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缘分,有些事现在不便直说,就像云久施主也有不愿相告的事。”
难道这和尚是在记恨自己刚才不告诉他天灯在哪里?云久实在想不出那两个刚晋升的愣头青有什么神奇的缘分非去承香寺本院不可。
南方千里迢迢,又不是中原人常涉足的地方,不知道潜藏着多少危险,云久想着要不要去追,那里面还有云佑以前很照顾的那个小弟。
相争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对他说:“各人自有各人的方向,南方没有那么多危险,人多的地方才更危险。
云久施主如果没别的事,不妨在此地留一留,现在的状况你自己一个人应该已经把持不住了吧?”
被说中痛点后多少有些难堪,但这就是眼下的事实。
在得知这和尚受了掌门委托的那一瞬,他也动摇过,也想着是不是在这里把事情和盘托出算了。
他相信如果云尘出手,摆平云挚那混小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也不在乎自己被抓回去处置。
可这样一来,自己盗窃乾影天灯的原因,云真被绑架的原因都会公开,以后云真的名声要怎么办?
即便他是被动接受这一切的,他也逃不过被抹黑的命运。
以后乾影山的学徒们还是会传言:大师兄自己结不成印不说,还牵连他人为他盗灯,好个害人精!
这不是云久想要的结果,他很早以前就想带云真走,离乾影山远远的。
那个云真医馆还不够远,他需要更远的距离!
或许他们也能一个劲地往南走,走到比承香寺本院还要远的地方……
“大师,我愿意留在这里,在掌门的监控之下。
但我暂时还不能全部相告,起码我要等一个人来,见过了这个人再做打算。”
相争没表什么意见,反正这个北堂再落魄,多住一个人还是住得下的。
云久先给云挚去了一封信,想办法稳住他,然后在寺外到村里的各处留下记号。
他相信云佑一定会来的,在彼此联系不上的情况下,就回到最初分开的地点,这也是云佑和云久很早之前就定下的规则。
而此刻在乾影山上,云尘掌门正生着闷气。
她想大雷霆,却又不能,最多只是把侍从们遣去干些苦差事。
她一个人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暗室,暗自懊恼还是小看了他的决心。
可这个多事之秋她又无法离开乾影山,无法不顾一切地下山去找他。
离开承香寺北堂后,云渡和云澜留下了魏勋和常文修,只有他们两个人上路了。
常文修已经离家太久,再不回去事情恐怕要闹大。
而磐山派也不知催促了多少次,指责魏勋这次外出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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