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染听着都心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娴月直接抿紧了唇。
“桃染,告诉贺大人,”
她冷冷道:“死活不用他管。”
马车内外,其实是可以听见的,只是借着桃染的名义传话罢了。
这话桃染也不敢传,只好悄悄看外面。
贺云章笑了。
探花郎笑起来原来这样好看,朱雀大街上一片黑暗,只隔一段有些供打更人看的小灯,他一手执灯笼,一手执马缰,在马上坐得笔直。
桃染偷眼看他,见他垂着眼睛,眼中仍然带着点笑意。
马车走得慢,他也走得慢。
诗中写中举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其实也比不过今天这条路。
“桃染姑娘,”
他叫桃染名字,声音仍然温和,虽然底子仍然是捕雀处的清冷,但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温和:“请告诉你家小姐,古时的桐花,最开始是指梧桐的,诗经和秦汉的长赋不说,直到魏晋南北朝时,写的仍然是梧桐。
常用的梧桐子,《子夜歌》中写,‘怜欢好情怀,移居作乡里。
桐树生门前,出入见梧子’这个梧子,指的就是梧桐。”
出入见梧子,指的哪是梧桐呢?梧子既是“吾子”
,是青年的夫妻刚刚结婚移居,一同生活,妻子称呼自己丈夫为“吾子”
,桃染虽然不识字,仍然因为诗中的甜蜜情意而心头一跳。
而车外的探花郎,仍然在娓娓道来。
“《子夜四时歌》中写,‘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
’也仍然是梧桐。
讲诗时常把可怜讲作可爱,可见这两种心情,从来都是互通的。”
他继续道:“但到了唐朝,梧桐的意境渐渐转为桐花,元白二人的唱和中,元稹写‘胧月上山馆,紫桐垂好阴。
可惜暗澹色,无人知此心。
’白乐天写‘月下何所有,一树紫桐花。
桐花半落时,复到正相思。
’,到了这时,写的都是桐花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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