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都塞不满。
天真年少,他相信任何自己所听到的,相信本该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全然不知道冠冕堂皇的“度假”
,实则是一场对他所有美好愿景的谋杀。
那天蒋曼容打扮的很漂亮。
成箫很开心,自蒋曼容的抑郁病症加深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打扮自己。
“你什么时候过来”
成箫站在她身旁,拉起了她的手轻声问。
“一两周以后吧,”
她轻轻撩了撩头发,向成箫的眼神温柔,“你先好好玩儿,我有人照顾,不用担心我。”
“成箫收拾好了吗”
成弘景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成箫向门外了几眼,拉着蒋曼容的手却不愿意松开。
“我会给你打电话。”
他定定道。
蒋曼容笑了笑,推着他往外走。
“走吧。”
成箫一步步往门口走,踏出大门,他回了回头。
蒋曼容扶着门把,单薄的身子像是风一吹就能倒。
她穿着许多年前流行的旧款式连衣裙,已经不再合身,显得宽大松垮,可成箫却觉得,她像是从回忆里走出来的一样好。
她冲成箫招了招手,成箫也笑了,冲她招了招手。
他迈下台阶,没再回头。
多年以后,这成了成箫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倘若他当初回头那么一眼,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会不会到蒋曼容满脸的泪,会不会到她连支撑自己站着都困难,会不会到蒋曼容的崩溃和歇斯底里,就像被偷走了一切。
他永远不得而知,哪怕在无数个梦里,他回头去,也从未真切得清楚。
自那一刻起,有关蒋曼容的全部记忆不再更新,永远停留在那里。
她穿着他从记事起就有印象的漂亮裙子,一如初见,自此永别。
人的恶意与私欲,似刀如刃。
这是条真理,或早或晚,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它都会让人们认清这一点。
而它替成箫选择的方式,是长达数十年遭此凌迟,以踏进成家大门作为起始。
他被成弘量牵着走进了华贵的宅邸,见到了并排站在客厅,迎接他的几个孩子。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成弘量唯一的孩子。
他们也是我妈妈孩子吗这句话再他开口前,就没了询问的必要。
他见蒋曼妮从卧室走了出来,抬眼见他,随手抓过了个东西摔了过来。
成箫没有受伤,他在见蒋曼妮的那一刻便早有准备。
因为他认识这个女人。
她每次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朝着他和母亲砸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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