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后人追上的那一刻,夏亦姝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抓她的人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她未想到方执竟然没有真的撤走寻她的人,而是暗地里派人埋伏在范府周边,就等她有一日自投罗网。
一处封闭精致的房间内。
夏亦姝慢慢醒来,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床帐摆设。
果然又回来了
夏亦姝自嘲着,她抬了抬手,却现手臂虚软无力,在空中滞了下随后瞬间掉落。
她心里登时觉得不对劲,于是再动了动身体的其他部位,结果现也是如此
连手脚都抬不起来,更别说从床上坐起来了。
夏亦姝眼神怔怔望着帐顶,心底如何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下了药。
看来方执也吸取教训了,为防她再次逃跑,还在她身上下了药!
正怔忡间,忽见一人推门进来,而这人也是老熟人——红月。
再见到红月,夏亦姝心里是复杂的。
她逃跑后,以方执狠辣的性子,红月的下场必定好不了如今见她还安好地站在面前,夏亦姝心里不知是放松,还是无奈
红月进来后仍如表面夏亦姝第一天所见那样不言不语,不闻不问,沉默得像个木桩子。
但夏亦姝敏锐地注意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更加漠然。
因夏亦姝身体虚软,无法靠自己起来,所以是红月亲自将她扶起来,然后令她靠在床柱上。
这期间,夏亦姝的视线一直在红月身上。
当红月伸臂弯肘时,臂上的衣衫不经意滑落一截,然后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但夏亦姝却陡然现她白皙的手腕上布满一道道红得紫的伤痕。
这些伤痕往里蔓延,如道道吐着蛇信的红蛇嚣张地盘结在红月的手臂上
夏亦姝愣愣地看着这些伤痕,但很快随着衣衫重新复归原位,这些伤痕便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对夏亦姝的异常,红月也不知有没有觉,她只像个人偶一般默默服侍着夏亦姝。
喂饭,喂药夏亦姝无法自己做的,全由她来服侍。
她像个木偶人服侍,夏亦姝也像个木偶人任她服侍
渐渐做完这一切后,红月就如一个影子似的无声地退了出去。
房间内复又恢复静谧,可夏亦姝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方执果然狠呐严惩红月后却仍令她服侍自己,这既可震慑红月,又可令她心生畏惧继而失去逃跑之心。
如今她又落在方执手里,也不知他会如何处置逃跑的自己。
思及此,夏亦姝的心凉了凉。
不过这次方执并没有再让她等好几天,而是等红月退下去不久,他便施施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再见方执,夏亦姝忽而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兜兜转转她又落在了他手里,之前那次逃跑就如一场梦一般,梦醒了,她便又回到原地
方执仍穿着那身宝蓝色的袍子,似乎他对宝蓝色情有独钟,几次见面,他都是这一身。
不过这一身也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清朗,如夏日里的凉风,令人见之不能忘怀。
但谁能想得到他皮子底下的心却流着黑色的血呢
方执手拿一柄扇,慢悠悠地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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