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田蚡之外,其余人都集中在正堂的前半部分,他们并未看见刘彻的龙颜,只能看到其背影。
除了樊千秋自以为知道刘平的真实身份之外,其余的人是诧异又懵。
他们想不明白,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六百石郎官,竟然如此大胆,敢与田蚡较劲,而田蚡则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
几人是面面厮觑,还以为是对方留下的后手,可最后都是无奈地摇头,他们看不清这局势,只能紧张地看着此人。
“县、县官……”
田蚡支吾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丝苦笑,喊出这声。
窦婴等人听到这两个字,立刻惊诧,但却还有一些不信,皇帝怎么可能在这里?
“县官若知道此间如此热闹,定然想来看看,我乃县官的左右近臣,定将此间生的事情,如实上奏天子定夺。”
刘彻用非常平静的语调把这前半句说出来。
除了樊千秋外,堂中所有人都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棍子:他们都分辨出了皇帝声音,再看那背影,更是不再有疑!
这短短一瞬间里,窦婴等人的惊愕不比田蚡少,他们一個个就都不由自主地准备下跪: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不由他们自己决定。
“县官没有诏令,我刘平只是县官身边的郎官而已,尔等不必跪了……”
刘彻果断地抬起手,用冷漠的声音制止了众人。
窦婴等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不知皇帝这几句话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皇帝说话,便是口谕诏令,听不明白那也得照做。
于是,不管是窦婴还是张汤,都把嘴紧紧地抿住了,更是双手垂下,状貌非常恭敬。
就连已经弯腿的田恬,也都不敢再多跪一分,只能用手撑住身后的方案,哆嗦着站直了几分,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这就是皇权的威慑力,大汉的皇帝现在虽然不便直接插手具体的朝政,但权威仍然毫无疑问地凌驾在所有臣子的头上。
虽然臣子能制衡皇帝,但是要以制度为依托,脱离了一定的成制,哪怕与皇帝顶嘴,或是状貌不恭,都是条死罪。
丞相可强杀其他官员,同样,皇帝也可强杀丞相!
尤其是汉律中有大不敬之罪,这便是大汉的口袋罪,可以让皇帝用任何借口给任何人定罪。
站在金字塔尖的皇帝都来了,其余的人
自然只能静若木鸡。
当然,这正堂之中倒是有一个人面色如常,反而很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突然变得恭敬起来的窦婴这些人。
此人自然就是“不明所以”
的樊千秋!
他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刘彻,只是对“刘平”
这个皇帝近臣有这么大的威望感到惊讶疑惑。
区区一个郎官,竟然可以让三公九卿噤若寒蝉,平日不知道有多受刘彻的信任和重用。
樊千秋的心中又有了些别的疑惑,这么有威望的一个朝臣,为何没有在史书上留痕迹呢?
当然,这些疑问只是一闪而过罢了,而且也可以日后再问。
虽然眼前情形因为刘平的出现似乎有了些改变,可仍没有到落幕之时。
“大兄,今日之事凶险,你不应该露面的。”
樊千秋既然不知道刘平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乖乖地听令闭嘴。
刘平还没有回答,窦婴这些微微低头的堂中之人就都猛地抬起了头,极错愕又极恐慌地看向了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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