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席独自守在院里,身后的房间灯火通明,激荡的魂力溢出,将空气震出肉眼可见的涟漪,焱惊悚如鬼嚎的惨叫彻夜不绝……
他找了处石凳坐下,将手心的汗不住地揩在衣角上……不会有事的,有两大封号斗罗保驾护航,焱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的声音弱了下去,在黎明将启的时候,四下里变得无比寂静,带着万物生气息的风从身旁拂过。
孟斯席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头顶,天幕正在交替,弯月与初阳难得的平分秋色的时刻。
房门打开了,海龟长老拄着灵杖走出来,又轻轻阖上了门。
孟斯席赶紧起身相迎:“长老?”
“嗯……老夫的任务完成咯,剩下的就全交给教皇冕下了。”
海龟长老轻轻咳了一声。
“我、我、我要不进去看看冕下需不需要辅助。”
“呵呵,孟院长,你别紧张,坐下吧。
来,陪老夫坐一会儿。”
海龟长老轻笑,摇着头走到院里的石桌边坐下。
他都这么说了,孟斯席也只好作陪。
“你不用担心,冕下的心和我们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她更想将那小子治好。”
“这是肯定的,毕竟冕下都亲自过来了嘛。
我是想也不敢想焱能得你们两位相助,那个傻小子,福气倒真不小!”
孟斯席附和道。
“嗯……可能二十年多年前了吧。”
海龟长老虚了虚眼睛,伸出枯槁的手指仔细算了算,“彼时冕下还是圣女殿下,我记得……那也是一个晚上,圣女来长老殿专门见我,说她有一个朋友,苦于武魂变异,此生无论再怎么修炼,也无法突破三十级魂力……”
“哦,我知道是那个……”
同样是搞教学的,孟斯席瞬间就反应过来,毕竟这症状除了那位理论的泰山北斗玉大师之外也没听说有别人了。
海龟长老摆摆手打断:“她当时苦苦哀求,我都以没有教皇命令为由搪塞拒绝,所以我没见过那个人,也不想知道他是谁。”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冕下当时的表情,失落、心疼、愤恨、不甘……当然了,不只是我记得,冕下自己也记得……所以,她继位教皇的第一个晚上,对,又是晚上,她便诏我潜心研究治疗武魂恶性变异的可行之法,在有成果之前,不得出武魂城半步!”
“这、这不是变相的囚禁嘛。”
孟斯席小声地道,教皇冕下还真是个记仇的人。
“唉,那个时候前任教皇死的不明不白,冕下刚刚继位,其他人也只道这是她向长老殿立威的一种手段,而以前我常居瀚海城,并不参与他们的权力角逐,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吧,也就没人为这事儿和冕下较真,我也就生生地在长老殿住了二十多年。
起初我是真的想出去啊,便也真的开始研究怎么治好一个废人。”
“可武魂是一个魂师的根基,身体损伤再怎么样都有办法可以养复,而武魂本身的问题任谁也束手无策。
我越研究就越清楚我半生都在为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努力,后来,冕下渐渐的也不再关心我是否有成果,我也就浑浑噩噩过了。”
“直到昨天晚上,冕下又突然诏我。
老实说,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又让我来看看能不能救一个废人……呵,孟院长,你别看我昨天那副样子,其实心里啊,也虚的很……”
海龟长老说到此处,终于长舒一口气,“那个小子确实有福气,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武魂变异,但这不是他失去魂力的因,便有得治。
哈哈哈……他赶上了好时候,也算给老夫这半生无谓的努力添了一点意义,想来我也可以回瀚海城吃顿海鲜了。”
海龟长老轻松而愉悦的心情也将孟斯席感染,听完这段曲折的故事他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
可他脸色忽然一苦,不知又想到什么,小声道:“完了,冕下该不会是拿焱来练手,练成了再去救……那个人吧?”
又心说不应该,魂师大赛那天他也在场,那字字句句恩断义绝不似作假,更何况以他的视角,凭冕下对谌独月的重视和特殊对待,你要说比比东年少时悸动的爱恋荒谬地转移到谌独月身上他也能信。
“哈哈哈哈,那孟院长就得自个去问了,我可啥也不敢说。”
海龟长老大笑起来,起身伸了伸懒腰,“累一晚上咯,老夫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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