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清楚自己的性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这跟他的出生教育有关,他生来便是太子,父皇也只他一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他的路非常顺畅,以至于当叛军突起,朝廷灭亡之际,他尚觉得自己在梦中。
是殷氏将他救出皇宫,安置于苏州地界。
也是殷氏一手撑起赵家偌大家业,支持他抵抗大明,重振孛儿只斤氏。
前几年,他沉浸在朝灭人亡,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恐惧中。
那种世界崩塌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至今为止,胡离每想起来,都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一般。
喉咙已发不出声音,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就连无声的呐喊都丧失了力气。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他花费了三年的时间从那个由绝望拼凑而出的世界里走出来。
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重振大元蒙古帝国。
是这个信念,让他重获新生。
不过也只是从一具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复仇工具。
是工具又如何,只有仇恨让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身为人的气息。
胡离接近陆不言,进入锦衣卫,他花费了很多年的时间,取得了陆不言的信任,他本来想从陆不言身上下手,从而瓦解大明朝廷,却不想,陆不言此人,虽着傲慢无礼,但却颇为棘手,且异常谨慎。
他像一条猎犬,只要稍稍闻到一点味道,就会咬死不放。
这也就是胡离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的原因。
不过幸好,苍天不负有心人,郑敢心成为了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可以成功了。
胡离脸上诡异地露出笑来,身体上的麻木渐渐过去,力量逐渐复苏。
他歪头打量苏水湄,小娘子正在尝试着驾驶马车。
他原还以为是装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不会驾马车。
“很简单的,握着缰绳,不让马跑偏就成。”
正在苏水湄全神贯注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甚至还将下颚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苏水湄浑身一僵,扭头怒瞪向胡离。
那根针的效果只有半柱香的时辰,并且如果长时间不拔,会危及生命,因此苏水湄才会再用绳子把胡离绑起来。
只是没想到,都绑起来了,这个男人还这么上蹿下跳。
“怎么,嫌弃我如果是你的言郎,你还会这么嫌弃吗”
胡离被苏水湄一推,懒洋洋的往后一倒,正巧撞到苏水江的肚子上。
原本就被马车颠得迷迷糊糊的苏水江这下子彻底醒了。
殷氏用苏水江威胁苏水湄,却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苏水江活命。
她怕苏水江逃跑,给他下了蒙汗药。
殷氏性子狠,蒙汗药的份量很足,这也就是苏水江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原因。
“姐”
苏水江一脸迷糊地刚刚坐起来,苏水湄就开始安排他干活。
她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扔给苏水江,“抵着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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