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见她提起此事,也就转头看着她,认真说道:“太后,这种仗,早晚都是要打的。
结果都一样。
朝廷继续安抚他们养着他们,只是养虎为患,将来会更难收拾。
这件事,在朕手上解决了,不用把它遗留给下一代。
说白了,朕今天不收拾了他们,来日宏儿登基,他一样要面对。
到时,他面对的局面恐怕会比今日更加难办,朕提早做一点,他来日这个皇帝就当的轻松一点。
朕不愿意把这烂摊子丢给他。”
冯凭轻轻叹道:“你们都是好皇帝,好父亲。”
拓跋泓听到她叹气,又听到那句你们,是称赞的话,然而语气莫名悲凉。
他知道她的“你们”
,包含他过世的父亲。
她道:“当年先帝也是这样的话,宁愿自己收拾了,也不把这烂摊子留给下一代。”
拓跋泓坚定道:“朕不怕打仗。
这天下,不就是打仗打来的吗?高武皇帝打仗,太武皇帝也打仗,他们都是英明伟大的君主,都是我大魏的奠基者。
他们不怕打仗,朕也不怕。”
冯凭说:“我若说百姓不爱打仗,这话大概也太虚了。
不过你父皇,他不爱打仗,打仗久了,万事不安。
这天下,总归还是要和和气气,百姓能安居乐业的才好。
百姓不安,朝廷也会不安。
改革之事,不能一蹴而就,还是需一步步慢慢来。”
拓跋泓说:“父皇是仁厚之君,他就是太仁厚了。”
冯凭叹了口气,道:“皇上,我今天说这话,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反对你,在阻挠你。
兴许你还觉得我恨你,是故意跟你过不去。
即便你这样以为,我还是得劝你。
这朝堂政治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到而今,也没有参悟透。
高武皇帝,太武皇帝,如此英明,掌控了一辈子,五六十岁七八十岁了,该跌跟头还是要跌跟头。
皇上年纪还小,日子还长。”
拓跋泓说:“太后的话,朕记下了。”
冯凭叹道:“你我再有嫌隙,咱们毕竟是自家人,我总不能合着那些外人来算计你。
你我朝夕相处的人,尚信不过,又拿什么去信任那些外人,相信他们的忠诚呢?更靠不住了。
我若视你做豺狼,他们只会是更凶恶的猛虎。
既然皇上有如此决心,罢了,我也不劝了,皇上放心吧。
皇上若是需要我,我能相帮的自然相帮。”
拓跋泓低头,沉默不语。
她的话,听起来像真的,然而他不知道她的内心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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