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权贵的财富和势力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尤其是这种发达国家的权贵。
他已经过了感叹阶级差距的时候,现在他只知道自己不仅事业成功,还确认手术成功、彻底痊愈,终于有资格堂堂正正走到心上人面前,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那一天,不仅是江雪寒被阶级差距震撼的日子,也是乔逢雪终于结束漫长的复查,确定自己踏入健康人行列的日子。
他迫不及待地联系姨妈一家,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
他听着亲人的欢喜和哽咽,拼命忍耐住内心的急切,最后到底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问:“我现在……可以联系她了吗?”
没有说名字,不必说名字,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此时距离他不告而别已经两年,他在异国的冬日里呼出白气,想她已经大一下学期,想下一个春天已经不远。
但他等来的,只有亲人一段长久的沉默。
他们的喜悦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尴尬地悬在半空,留着太平洋两岸的风兀自地刮。
“……姨妈?”
他不安起来,但强忍不安,“七七?”
群聊的视频电话,他的两个亲人都沉默。
最终,七七苦笑几下,轻声说:“表哥,你不要太难过。”
他听不明白。
不,其实他已经明白,早在最初离开时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但他拒绝相信。
就像小时候他拒绝相信生父不爱他、拒绝相信母亲远走高飞、拒绝相信自己容易瘫痪还容易死,假装一切如常,这几年他拒绝相信命运的另一种走向,即便那明明是最有可能的走向。
否则,他要怎么撑过这两年?
风声像刮刀,摩擦着耳麦。
表妹的话也像刀。
“表哥,音音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句话不容置疑地落下。
他愣了很久很久,久到亲人开始着急,担心他是否会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他才如梦初醒,说:“我知道了。”
说完又问:“多久了?”
七七如实回答:“三个月了。
我没敢跟你说……对不起啊表哥。”
姨妈发出了轻微的抱怨,念叨着怪女儿没努力阻挠那段恋情。
七七没有反驳,却露出一丝不满,说好友是独立的个体,再好的朋友都不该干涉对方的自由。
七七上了两年出国班,现在在东海岸求学,正是最容易深受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吸引的年纪。
乔逢雪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微微一笑。
他的声音平和从容,冷静得令他自己都吃惊。
他说:“三个月罢了,我等她。”
亲人松了口气,也露出笑容,表达附和。
七七附和得尤其痛快,说没错,她也不看好音音的男朋友,可不般配了,年纪差挺大,没钱还不努力,就会说好听话骗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简直一无是处,音音傻白甜才对他上头。
“……上头?”
他抓住了某个刺耳的词语,“她很喜欢那个人吗?”
七七倏然噤声,大概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样的反应等同于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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