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看着被自己的指甲刺得满是疤痕的手掌,艰难的抬手在那已经没有一丝头且满是伤痕的头顶上摸了摸,然后又摸了一下血肉模糊的脸,无奈的自语着。
语气中满是对异毒的恐惧,却又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未来的憧憬。
每次新长出来的头和刚刚恢复得差不多的脸上,在经历过这样一次抗争后都会变得伤痕累累。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男孩还清晰的记得,自从他两岁以后,异毒逐渐成形,每一个月,就要经历这样一次的折磨,虽然这种折磨每次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那种痛苦,简直可以把时间无限延长,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好像被折磨了几年一样。
那种痛苦,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修者也很难承受得了一次吧。
而从母亲口中,他得知了这种折磨来自他体内的一股能量。
而这股能量却是他那从未谋面过的父亲当初为了保护他,而强行灌入他体内的。
但却因为这股能量过于强大,而男孩自己又不能控制,所以,才使得它在男孩的五脏六腑,全身筋脉里肆虐。
两岁以前,母亲还能利用自身的力量,加以一些特殊的灵药,为他压制。
但是在他两岁以后,体内却因为母亲为其压制时灌入的能量积累,而多出了另一股能量。
使得两股能量在相互压制中产生了异变,生成了现在这忽冷忽热的异毒,而他的母亲却已经不敢再为其强行压制了,生怕又生出异端,不得已,只能让他自己每天借助药浴和灵药来克制缓解。
但是这种克制只是说着好听,其实就是让他在每次异毒作的时候,靠着自己的毅力和异毒抗争,药浴仅仅是起到了一点辅助作用罢了。
可以说这种抗争就是在和异毒争命而已。
如果他的毅力稍微弱一些,那么,异毒将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年幼的生命给夺走。
所以,从两岁后,他就一直以自身的力量和异毒,和命运抗争着,数十次的从异毒这里死里逃生,从那弄人的命运中夺回自己的生命。
随着他慢慢的长大,在母亲的教授督促下,看了很多有关医,药类的各种古籍里关于毒的介绍和制毒施毒的方法后,他才知道自己体内的这股异毒并非寻常的毒,跟寻常的毒有着天壤之别。
一般的毒不过是通过一些有毒的药材,毒兽,毒物等提炼后,通过一些手段,施放到人的身上,从而使其中毒。
而他身上的毒,则是由两股能量异变产生的,这股异毒产生后,就开始不断的折磨着他。
而且,异毒对他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因为有这股异毒在体内,所以,他不能像其他修者一样可以痛快的去修炼,使用修炼产生的能量去淋漓尽致的战斗。
他不能动用身体内的任何能量,只要运行能量,就会引起体内异毒的躁动,就算是使劲的奔跑都不可以,他只能修炼一门母亲传授的锻脉炼体之术。
就连上山狩猎这般在其他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因此,他很羡慕身边的那些同龄人,他们可以修炼,切磋,而他自己只能在家里每天慢慢的修炼着那门他觉得无用的锻脉炼体术。
每次他要上山狩猎,都会有一个叫詹武的壮汉陪着他去,而且,到了山上,他就只能看着,就算只是去狩猎一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都可能导致他体内的异毒暴动。
也正因如此,那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小伙伴都会嫌弃他,都不愿跟他玩闹,大家不是叫他病秧子,就是叫他小废人,看见他时都是一脸的鄙视。
每次看见那些村民和同龄之人开开心心的狩猎回村后,丢给他那种轻视和鄙夷的目光时,男孩都会暗暗叹气。
不过,尽管他心中不甘,有难过,但他并没有这样就自暴自弃,反而是在每次叹气难过后,他都会满脸坚定的握起小拳头,充满信心的告诉自己:
“只要六岁以后,我就可以修炼,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狩猎了,一定会变得比你们都强,我一定能够去狩猎那些更加强大的蛮兽,我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伟大的修者,成为一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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