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面带笑意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陡然低沉下来。
“我不值钱的。”
盛澜清收回了手，轻笑道。
过去是没人会安慰他，现在是没有人配安慰他。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她没想过要一步登天，给自己圈那么大一块空饼，只要慢慢来就好了。
盛澜清对于声线的变化，最是敏感。
投资这个说法，只是她临时起意提出的。
盛澜清稳了稳心神，竭力克制住跃跃欲试的心态。
“连我真心想要帮她，都瞧不出。”
盛澜清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经过了许多日夜的深思熟虑。
她已经是现今昆曲界的顶尖人物，但这还不够。
嗓音似玉碎清朗悦耳，语气却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和叹息。
盛澜清没想要局限于一小块天地，当个只沉浸于昆曲世界的艺术家。
光靠在陆琳那里得来的钱，没有一点人脉的依仗，是不够的。
天差地别的地位。
他慢条斯理地说，顺着盛澜清拽的力道慢慢起身靠近她，脸颊在她指节处一触而分。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手腕处的黑色腕表随他的动作露出一点表面，秒针滴答滴答在走。
要让更多的人到昆曲、了解昆曲、最后喜欢上昆曲，必须要凭借现代化产业的力量。
“对赌协议？”
“她确实是睁眼瞎。”
席玉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给我提供完整的商业企划，在经过这边的团队鉴定后，明确只接受我一个人的投资，并签下对赌协议。”
只是这样的关心，还是让席玉笑了起来。
席玉有生之年，都没听到过如此低劣的安慰。
在惹得她长久心烦意乱后，席玉的存在几乎就成了她心尖上的一根刺。
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明明白白地放弃这个幻想中的结果。
她秉持半开玩笑的态度，想席玉的反应，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我很伤心。”
“是事情谈得不太顺利吗？”
席玉仍旧是她的小师父，可他还是席氏集团的掌权人。
对赌协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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