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的脖子上出现红色的掐痕,他飞快从桌子上坐起来,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许多人赶紧将周霭和胡成分开,周霭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情复印件,就要离开教室。
他走前旁边有同学稍微拦了拦“周霭你你要去哪”
周霭偏过头去了一眼,表情还是无波无澜,完全不出来上一秒他差点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那同学被他的眼神一扫,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你你还想干什么”
周霭在原地顿了半秒,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从兜里掏出来好几张红色的钞票给了面前人,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教室。
那人抓着钱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上的一叠钱递给还在咳嗽的胡成手里“这个,应该是小哑周霭给你的医药费。”
胡成脸上还有刺激后的生理眼泪,他着钱冷笑一声,嘶哑着嗓子道“老子一定要搞死他。”
周霭直接进了洗手间去洗手,手上黏附另一个人的体温和体液,让他觉得非常恶心。
凉水一直冲刷着手掌心,直到将手掌的温度冲掉,手心彻底变得冰凉,周霭着自己的手掌心,刚刚胡成的血液透过皮肤,急速又狂躁的撞击自己的掌心,试图从他手里获得生机,那种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这并不是靠凉水就能洗掉的触觉记忆。
周霭对着镜子,慢慢将这只手卡上了自己的脖子,手掌冰的刺人,皮肤底下的反应更加剧烈,周霭只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他慢慢的使力。
直到头顶的突然响起震耳朵的铃声,周霭一瞬间恢复五感,他深呼吸后松开手,他撑着洗手台喘气,耳朵里听见外面班长催促着去操场,下节课是体育。
体育课过半,自由活动的时候,周霭翻墙去了后山,早上来过一趟,他这次并没有带食物,但那些猫猫狗狗察觉到动静,仍旧涌过来蹭他的腿。
周霭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烟雾吸入肺腑,能短暂的让他的上肢乃至整个大脑麻痹,他喜欢这种感觉。
周霭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能真的变成提线人偶,没有思想也没有情绪的人偶,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后山背靠着校内的篮球场,此时正值上午最好的时候,球场里的哨声和尖叫喝彩声不断。
这面隔开的墙壁像是划开两个次元,那边是热闹与喧嚣,这边是死寂与沉默。
周霭靠着墙壁,坐在墙面倾斜下来的阴影里,慢慢的着烟雾从指尖升腾。
砖瓦墙薄,所以一墙之隔的喧嚣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今天好猛啊,浔儿哥”
有男生的声音笑着说。
周霭垂了垂眼皮,一口烟停在嘴里,半天没吐出来,他的眉心跳了跳,为什么会这么巧。
紧接响起的男声,直接印证了这种巧合“滚,别动手动脚。”
陈浔风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喘息,像是刚从球场上下来,又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淡。
周霭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的陈浔风,那时因为频繁打架,陈浔风脸上总挂着伤,他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每天巴巴的盯着自己,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在旁边说许多许多的话。
那个时候许多人觉得他们怪异,一个像油田一点就炸,凶狠的打起架来老师都拉不开,一个就像是一汪死海,怎么也闷不出一句话给不了一点反应。
“你说什么”
陈浔风的声音冷感的有些特殊,周霭总能捕捉到,他皱了皱眉,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周霭灭了烟,耳朵里听见的是更远处的一句犹豫男声“我说,长的再好、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哑巴啊”
男生尾音里那句嘶哑惊叫被一声巨响掩盖,带动的周霭心脏都突兀的跳错一拍,篮球腾高,弹性使它再次重重撞击地面。
周霭听见了江川崩溃的声音“我靠,浔哥,别冲动别冲动,你才打了那谁,你还在观察期呢现在打不得啊这么多人着呢”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消失,像是突然被人捞了起来,陈浔风的声音离得很远,周霭恍惚能辨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你那破嘴闭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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