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82年的中国人属于收入低,支出高,而且是必要支出高的类型,此时存款能有600元的,已经属于有钱人了,他们多数是历年积攒而来的。
如果锐学组被人盯上了,那是根本经不起推敲的。
最起码一点,把请学生油印评价为雇工,那雇工人数是铁定要超过8人的,而在84年以前,雇工超过8人,都会被认定为剥削,所谓“七上八下”
是也。
之所以如此,其实已经是解禁以后的结果了。
80年的时候,中央75号文件明确规定不许雇工,有人承包鱼塘忙不过来请了五个人,被人民日报因此连续刊文3个月讨论此事,最后,是中央记处政策研究室的一名经济学家林子力,从马克思的资本论里翻出一个算例,推断说“8人以下是请帮手,8人以上是叫雇工,8人以下不算剥削”
,这才有了七上八下的定例,也将雇佣了5个人的鱼塘老板从监狱里拉了出来。
此过程,就像是从论语里找了一段圣人语录似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么困难的工作以后,仍然只得到了一个七上八下的结果,可以想象雇工问题是多可怕的红线。
多于8人的雇工,直到84年都是不能触碰的雷区,接着,傻儿瓜子的老板年广久雇佣了12人,被作为雇工的案例,官司一路打到了最高层,也不过得到了一个“放两年再”
的结论。
身处82年,杨锐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也不认为自己能得到高层青睐。
既如此,他是一点都不敢从锐学组获利的,更是一毛钱都不想留。
此外,为了避免闲话,所有拿到钱的锐学组组员也都是秘而不宣的。
在杨锐的策划中,锐学组应当是一个低调的秘密组织,这也算是他们创始之初的第一轮秘密了。
锐学组成员自然是兴高采烈的,无论是拿到了钱的,还是没有拿到钱的。
不止一个人能够出锐学组持续的好处。
这个年代,同学资源原本就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资源,是横向人脉的极强扩展。
在大多数人都选择本乡本土找工作的年代里,同学往往能够延续很长的时间。
如果大家都能考入大学,或者多人考入大学,那锐学组的存在就更有意义了。
充满了前途和希望的欢快情绪在组内蔓延,以至于接连三天的高强度训练都没有摧毁锐学组成员的斗志。
当然,到了第四第五天,兴奋消耗完毕,该吐舌头的还是要吐舌头,该做实验再写论文的还是要继续做实验。
杨锐忙的有滋有味,他最高产的一年写了4篇论文,两篇发表在外国期刊上,一篇发表在国内期刊上,一篇未能发表,累了个半死,在同一个导师名下,他算是写论文较多的学生了。
不过,在某些传说级的地方,总有一些牛人每年发表8篇,10篇,乃至18篇论文的。
杨锐觉得,自己现在是有机会挑战传说级选手的。
如果顺利,他应当能够超过一些普牛或大牛级选手,至于大犇级选手,就得运气和时机了,某些实验不是你知道怎么做就能见到成果的,实验设备也是一大瓶颈,一些重要装备全球只有一台或者两台,混不进该实验室的,就只能转做其他的实验。
杨锐不想再重复被设备选择的学术生涯了,既如此,他就得抓住设备便宜的年代,先做出成绩来。
想做出成绩的,还有西堡肉联厂的子弟们。
被“幽静”
了月余的邵亮带着自己307分的试卷衣锦还乡,顿时在厂内引起了轰动。
国企就像个大家庭,在大部分时间,内部流程就是大量的宅斗情节,而在少数时间,这个大家庭也有同气连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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