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鞭当下,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这女人鞭子上的毒,见血必死。
他知道自己将死,随即眼睛一鼓,拼着最后一口气,一掌拍向况曼的胸口。
誓要取了况曼的性命。
而那个脸上带着萨满面具的男人,则在萧姓大和尚吼出一声快走后,当即立断,抽身而退。
他退得极快,当况曼杀掉大和尚后,再回身,林中已无他的身影。
而况曼已无力再去追他。
她,已伤痕累累
身上挂了好些箭羽,这些箭都入骨三分,唯一比较庆幸的,便是这些箭,都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没伤到要害,并不代表着她就没事。
流血过多,白皙脸颊已变得苍白透明,连那张红润的唇瓣都没了颜色。
况曼没有管这些伤,将身体里剩下的那点异能,全部用来维持住自己的心脉。
她着满地的血,伸手,麻木地将身上的箭全部拔下来,然后拖着受伤的沉重身体,一步,一步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踉跄着往树林深处走去。
夜凉如水,天空中的月牙不知何时,已经被不见的云团全部遮掩。
这一次,她脚步不再漫无目的,终于有了目标。
她的目标,在许良山山顶一处峭壁之下。
峭壁下方的一处低洼地,一座已腐朽的竹院静静座落在那里。
这地方,以前应该很美很宁静,但现在,它已经被山里的各种小动物占据,成了它们的家。
蹒跚大半夜,跌跌撞撞,况曼凭着毅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刚走至这座竹院前,她的眼中就布起了水雾。
她站在竹院前许久,幽瞳定定地着这座破败的院子,良久后,她一步一步上前,巍巍伸出的手,迟疑了许久,轻轻推开院子。
“砰”
太久没有人住的地方,木门已完全腐蚀。
大门随着她推开的动作,砰地一下砸到了地上。
灰屑溅飞,况曼仿佛没有到般,眸底酸涩越来越重,包裹在眼瞳的水雾,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滚落。
无声哭泣,比起撕心裂肺的呐喊,更让人心痛。
况曼愣愣地着这座院子,举步,慢慢地走到院中的枯井旁。
着这口枯井,况曼神情微松,缓缓坐到了枯井边。
坐下后,提在胸口的那股气,顿时散去,人,也随之陷入晕迷。
寒风潇潇,刺骨寒冷。
井边的人,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体温也越来越滚烫。
血顺着她的伤口蜿蜒淌到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代表着她的生机在极快流失。
晕迷中的人,嘴角却勾勒出了淡淡弧度,仿佛陷入了某种美梦般。
阿曼,阿公给你做的木风筝,阿曼只要能爬到山顶上,就可以坐上这个木风筝,飞到山脚。
是不是可以像爹爹那像,飞得很远很远啊
哈哈,阿公这木风筝啊,可比你爹爹飞得更远。
小姐,快和阿碧走,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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