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这才舍得抬眸看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嗯。”
严季科再看向徐染,狭长的眸子看不清情绪,笑了一下。
“走了,染姐。”
徐染看向他,也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嗯。”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严季科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小声埋怨。
“人钻木取火,你擦头取火是吧?”
严季科没有回头。
这样生动的徐染,他也害怕看见,本就如此难忘,怕更难忘。
所以他也没有看见,杜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他。
然后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将已经忍不住流出的泪水尽数吞下,又含着唇瓣温柔地安抚了一会,才将她拥入怀里。
“如果想哭,就再哭一会。”
又补充说,“这是因为他哭的最后一次了阿。”
“以后,以后,可不能再因为他哭了。”
在和平鸽队伍里,有一种折磨犯人的手段,叫重复性痛苦记忆。
就是把嫌疑人曾受过的最痛苦的感回忆,反复提及。
一次次地折磨他们,直至精神上经受不住。
他知道,今天徐染是撕开自己的伤疤,强迫自己去面对,去寻求在严季科的这份回忆里的解脱,给他们一个结局,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才醒过来没多久,更没有时间去很好地梳理这些情绪,就要去正面面对、处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她才是最痛苦的吧。
所有的回忆涌进脑海里,关于父母的部分,或许有记忆错乱。
但在严季科和她的故事里,他带给她的伤害却从未打过折扣。
一次次地接近她,给她希望,又一次次地伤害她,让她陷入噩梦里。
原本可以慢慢随着时间消失,淡化的记忆,如同刮骨疗伤一样强制性地去除。
杜笙抱紧她,也心疼她。
怀里的人却推了推他。
“问问,饭菜到哪里了,我真的饿了。”
吸了吸鼻子,徐染委委屈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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