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头疼了呢。
严绮云便起身,走到他边上道:“臣妾给您揉一揉吧,应当会舒服些。”
虽然她本身就懂这方面的穴位,但毕竟是私下偷偷学的,为了明面上能拿出来,康熙头疼刚犯后没多久,她还特意找医女来教过她相关的手法呢。
要不怎么这么多年,满宮上下,甚至胤祈大部分时候都没怀疑过严绮云的心意呢。
这方面她一贯是能做到言行如一的。
严绮云手上是有力气的,再加上又是正经医者按摩穴位的手法,不过半分钟,原本就单凭一股子怒气撑着的康熙放松下来后,那倦容也就上来了。
“好了好了,你也歇歇,再按下去朕可要睡着了,昨儿的事你听说了多少?”
“只听德妃和宜妃说,昨儿回宫的时候已经快寅时了,还叫
()了四个太医去医治保宁阿哥,说是过量饮酒,臣妾还有些吃惊呢,他的身子不是不能饮酒的吗?”
虽说康熙叫她歇,不过严绮云说话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而康熙也没说第二遍。
“还不是这些孽障,连你都知道他喝不得酒,偏生又要硬劝,半分对兄弟的关心也没有,我瞧着他怕是在一些人眼里碍眼极了。”
这样了他都碍眼,恨不得除之后快,如今他年迈了,焉知下一个碍眼的人不会是他呢?
说实话,他比谁都清楚,保宁曾经嫡子的身份有多膈应保成,可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太子竟还这般容不下,他眼里到底能容下谁?
如今朝堂上对太子的吹捧可快赶上他这个皇帝了,一应地位用物规格也就比他这个当皇帝的稍微差一些,甚至有些地方比他还要奢靡。
前些日子还收到消息说太子和朝臣彻夜饮酒,没有回毓庆宫。
别看同样是对兄弟动手,太子之前意图打胤禩却打成了颇受康熙宠爱的胤祈都没有这次更加让康熙心寒。
说到底,他对保宁到底有几分亏欠,而这份亏欠本身就是因他要稳固太子地位而产生。
这等同于在打康熙的脸,告诉他,你为太子做的这些,他好像根本就没有领情,甚至心里头还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在明知保宁不能喝酒的情况下,还要灌酒,不是要他命是什么?
这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容易一路跑偏,更何况是康熙这种多疑性子的人,于是这心里头又开始犯旧账了。
还是那句话,即便他一开始对胤礽的好是没有别的想法的,但是随着太子成长起来,他渐渐年迈,结果是注定的,只是早或者晚而已。
这种话严绮云还真不好接,半晌半晌也只说了句:“万岁爷,有时候和孩子们,还是得敞开心扉的说说心里话才是。”
不是她不想装傻充愣,主要是康熙不会信她没听懂。
说实话,康熙和太子离心对胤祈夺位是有很大帮助的,但是严绮云却依旧不怕这个提议会让他们父子恢复从前的模样。
裂痕已经产生,性格早就成型,碎掉的镜子再也拼不回从前的。
即便康熙愿意和太子敞开心扉,太子会信任他这个行为吗?
怕不是要以为康熙又换了花样折腾儿子呢。
“这话你从前也说过,我同他们不是没聊过,可也就好了一段时日,便又恢复了过去的模样,根本没用,况且你和胤祈也没能做到吧。”
约莫是有些不服气,康熙最后还嘴了一句严绮云。
很显然,他心里依旧是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的,他只会觉得是太子有问题,领会不到他这个当父亲的苦心。
虽然太子也确实够呛能领会就是。
严绮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别以己度人,你怎么知道我和胤祈能不能交心呢,你配知道吗,但凡你心里胤祈能比得上太子一半,都不会注意不到这些的。
最终康熙被严绮云按摩头上的穴位按出了睡意,决定去补一觉,外头跪着的那些,按照康熙的原话就是,保宁什么时候完全清醒,他们就什么时候再起来。
确定了,是一起被罚,不是给谁求情。
康熙去补觉了,严绮云也没走,找了本书守在外头,昨儿没在现场,今天这种时候她可不能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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