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离开大魏疆土之后,自己便是他们唯一的主子。
自己活一日,他们才有一日平安。
所以,他们不敢乱说。
“末将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愚钝?裴将军如若愚钝,那大魏怕就是没有聪明人了。
大魏同西越纷争许久,所谓争斗,双方各有冠冕堂皇的大义之由。
说穿了,左不过是大魏瞧上了西越的丰沛铁矿,而西越,意图大魏的肥沃土地。
为了争夺于己有利的资源,所以掀起了绵延七十余载的战火。”
有些事,曾经做过二十三年女帝的时苒,她看得比谁都要透彻和准确。
“容溪郡大捷一役,裴将军殚精竭虑,每一步都算到了极致,可惜,唯独算错了一步,那便是当今的懦弱。
本以为能借此能拉开吞并西越的序幕,不想,最终却以和亲收场。”
裴聿珩也没料到,身为公主,时苒居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他立刻制止了释然的危险发言。
“公主,那是圣上。
为臣者,切不可妄议尊上。”
即便公主,那也是臣。
“妄议尊上?满朝文武都说,公主享天下奉养,就当为天下万民牺牲。
只是,同受天下奉养,为何这牺牲为何只落在了女子身上。
皇子们一个个在皇城里享受着富贵,他们远离着战火,只在后方指点几句,便被交口称赞,一个个都夸到了天上去。
而身为女子,说一声不,都要被冠上不忠不义之名?裴将军,您如此聪慧,可否为本宫解惑?”
其实,时苒能理解宗兰漪不想和亲一事。
都说牺牲,可牺牲的永远只有女子。
用大义逼迫女子牺牲,这本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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