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萧厉吃完了晚膳,正收拾着床铺,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沈听肆径直走进屋子,看见床铺上熟悉的包裹,还有一脸疑惑看过来的萧厉。
“既来了王府,便好好住下,棠棠年幼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沈听肆说着,那语气好像他不担待就要给他一拳。
萧厉点了点头。
“还有,我不去计较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有什么想法,但是你如果敢将主意打在棠棠身上,我定不会放过你。”
停了一瞬,又说道,“缺什么东西明日去找管家要。”
说完,转身离开,不去看萧厉的表情。
他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哪怕他表面装的再乖顺,如果这种事情生在他身上,他也会有同样的选择,只是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牵扯到他的妹妹。
萧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怔怔的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熄灭了蜡烛,萧厉躺在有些冰凉的被窝,柔软的被子散出淡淡的皂角香味,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娇蛮的小郡主,想起和蔼的沈父,还有一眼看穿自己想法却不拆穿自己的沈听肆那番话,像是在警告自己,好似也是在提醒自己伪装的并没有那么好
被窝的温度渐渐升高,萧厉任由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的一切。
萧厉就这样在平乐王府住了下来,虽说朝中仍有些不满的言论,但也被萧司衍压了下来,萧厉住到王府的第二日,宫中来人给他拿了一袋银子,并说以后每月都会来,萧厉心中了然,接下了银子,让那人代传了谢意。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终于到了沈初棠伤口拆纱布的时间,只是不知为何沈初棠这伤口好的格外的慢,无人在意的角落,萧厉看着叶子日渐枯黄的兰草若有所思
沈初棠乖巧的坐在圆凳上,看着萧厉将桌上她写的乱七八糟的大字收起来,让太医将药箱放下。
太医将一层层纱布拆下,看着沈初棠的额角,已经结了一块小拇指大小的痂。
“小郡主,这几日伤口还是不能碰水,这个是去疤痕的药膏,每日睡前抹一些。”
太医说着,将药膏拿出放在在桌上。
“谢谢刘太医。”
沈初棠甜甜的笑着说道。
目送刘太医离开,拿着药膏在手里把玩。
萧厉看着小团子白嫩的脸上,额角上暗色调伤疤,心中有些别扭,“郡主,药膏万不可给兰草用了。”
沈初棠被他的话一惊,有些心虚的糊弄道,“啊?兰草没有生病,当然不用药膏啊。”
萧厉见她装傻,也不拆穿,将药膏从她手中拿出放好,“郡主,今日的课业还没写完。”
“啊?萧厉哥哥,我有点累了,我先休息会儿好不好?我觉得我的伤口有些疼,脑袋也有些疼了”
沈初棠说着,跑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
写字读书什么的太累了,根本就不适合她一条咸鱼。
她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让萧厉给她启蒙陪读,后来才知道,萧厉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三岁便已识千字,七岁时熟读四书五经,十岁时做出的文章已是文采斐然。
原本沈初棠以为只是简单的认些字,谁知道萧厉不断的增加难度,每次她学不会,萧厉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沈初棠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是真的小孩,被一个小孩看不起她很不爽,但是又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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