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他他不是洛州之主,而燕止也不是西凉燕王,周遭亦没有乱世、没有纷争、没有欺骗背叛。
那么天下之大,人海茫茫。
两人得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在桃花时节正相逢?
根本不会遇到的吧……
反而正因为他是月华城主,而他是燕王,才能使两人不管身在何方,也一定会步步踩遍泥泞,走到彼此面前。
江水摇曳。
朝阳照得水面一片灿烂的金波粼。
临别之际,慕广寒忽然上前一步:“燕止!
()”
这回他离开不同上次,不知为何人尽皆知搞得排场很大。
不止簌城很多官员前来送行,还过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周围百姓,簌城江边一片乌央乌央。
旭日之下,广众大庭,众目睽睽。
慕广寒却像是梦游一样:我想亲你一下。
?()”
“行吗?”
江风盈袖,他回想自己以前,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毫无道理的坦荡与无所顾忌。
微微逆光,他见燕王勾起唇角。
“自然是好。”
……
于是,寒江之上,肆无忌惮。
燕王的唇一直都很软,这事连最离谱的话本都不敢写。
慕广寒有时候会偷偷想,这件事是不是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呢?
燕王的手指,也还是习惯性地爱撸他的后颈,一下又一下,酥酥麻麻,这种恶劣的小习惯……是不是也只有他知道。
亲完了,意犹未尽。
于是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当着西凉那么多人的面,慕广寒果断拽住兔子衣领又狠狠嘬了几下。
真的不能再管别人怎么想了。
此次一别,也许今生都未必有机会再见。
这一刻是再也回不来了,于是他几乎是整个人都怼了上去,隔着衣服,鲜活又狰狞。
明明刚才的吻,还是虔诚又纯洁。
此刻却像是突然发了热、发了癫,心被烈火灼烧煎熬,又如出笼猛兽,动作凌乱又掠夺,混杂着各种晦暗乱绪又不合时宜的念头。
最后五天,他因为燕王的伤,终是什么都没有做。
此刻有点后悔。
余光里,一只金色的发带,此刻正系在燕王手腕上。
那是他的发带,燕王一直替他收着的,适才从怀中找出来还给他,他没有要。
“洛州织锦,就赠燕王做留念吧。”
可那条发带,就不应纯洁地系在手腕。
而应该被咬在唇齿间,绑在不知名的地方,被弄皱、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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