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广寒其实想的是,好歹他一直以来,在洛州摆出的形象,都十分的高大严谨。
如今却为一己私欲干出这种事。
就算大家都因爱护他而表示了理解,但他自己却得多少考虑一下影响,总不能继续太过沉迷、太不像话。
其实。
本来对南越最好的情况,是让所有人都认为燕王“战死”
在了北幽。
如此一来,西凉上下从豪族到百姓,都只会仇恨天子、国师。
南越接手西凉之事,也会让西凉人从感情上更容易接受。
毕竟,战败以后将管辖权交给友邻,总好过交给仇人吧!
可无奈的是,这次燕王伤得实在太重了。
慕广寒用许多血吊着他,都已十分勉强。
偏偏北幽皇都附近又被国师搞得寸草不生,连个村庄人影都找不到,慕广寒那时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赶紧把他拖回洛州治疗。
但,一个显眼的大活人,就这么给弄回来,一路从火神殿弄回安沐城。
再如何努力去保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一时天下皆知。
这下可好,再没法携手归隐江湖、避世逍遥了。
毕竟,私奔?谁信啊?倘若燕王隐匿,西凉人只会觉得他是在南越被秘密杀掉了。
到时候再来几个有心之人造造谣,简直不要太容易煽动仇恨。
所以。
为了两地和睦、长治久安。
等燕王伤好以后,慕广寒必须光明正大给他一个在南越的正式身份!
这个身份要既合理,又要两地百姓都服气。
既不能太过明显地屈居“月华城主”
或者“洛州侯”
之下,却也不能留有太多余地,让西凉余党怀有继续追随他揭竿而起的一丝希望。
可,什么身份才能如此面面俱到?
慕广寒摊开四肢往床上一倒。
好难想!
……
那夜,慕广寒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有人喊他:“城主,燕王醒了!”
“……”
于是毫无准备,慕广寒就这么披上外衣,一路套袖子整衣襟,披头散发地就赶去了侯府。
半路,淡淡新月下,他也闪过一丝“要不要至少打扮一下”
的念头。
但转念又一想,过去他每回见燕王,有哪回不狼狈?
哪次不是浑身血污、一脸狰狞、素面朝天。
最丑的样子都被看完了,实在没必要再有矫饰。
反正,本来他们彼此,也都不是被对方的外表吸引。
可这事虽然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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