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栀是考虑他与州府安危,才会被困边疆。
书锦锦点头:“半年而已,前车之鉴,洛州已经付出惨痛代价,无论如何绝不可重蹈覆辙。”
“哪怕枉顾昔日情谊,也该听月华城主的扣下卫留夷。
宁教我负天下人,先下手为强。”
……
慕广寒最初的想法,其实是拽着乌恒同分一杯羹、共上一条船。
并不是扣押乌恒侯。
本来只要通过借兵借粮、商议利益共享,在战前之时将乌恒与洛州紧紧绑在同一根绳上,就能免于后院起火。
但毕竟相处过一年,他了解卫留夷。
向他借兵借粮借,是借不到的——哪怕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哪怕双倍奉还附加各种好处,在卫留夷这里也行不通。
因为卫留夷那人,是真的爱民如子。
“乌恒的一米一粟皆是百姓辛苦,乌恒军更是人人皆为子人夫,不能为你一人……”
那话虽听起来虚情假意得可笑,可从卫留夷口中说出,还真未必全是借口。
在乌恒一年,慕广寒亲眼看过卫留夷如何努力当一个好州侯。
不兴兵戈,与人为善,关心百姓疾苦,珍惜民脂民膏,连侯府布置都相当简朴。
这样的人,跟他坐下好好谈,陈明利弊是没用。
借兵乌恒哪怕只折了一个,他都无颜面对人家孤儿寡妇。
所以他才用了激将法,逼他。
可惜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行不通。
……
就只剩扣人这一条路了,然而扣人也有问题。
慕广寒倒是不怕到时两州内讧,南越王问责下来不好交代。
却很担心李钩铃性子一向机警,未必能成功能将她一次骗来。
可若不能将她一起拿下,以李钩铃声望,只怕一人也能带兵向洛州宣战,那可就是反而弄巧成拙、全盘皆输了。
书锦锦亦感觉颇有压力:
“城主若是只想与阿铃当面谈谈,锦锦倒是随时可以从中穿针引线。
可如要扣她,阿铃毕竟武功高强,万一让她跑了,那可不得了了!”
慕广寒:“唉……”
这不行那不行。
可就这么放卫留夷回去,又是放虎归山。
原本慕广寒也当他正人君子温润如玉,但这“君子”
不仅屡屡出他意料,这次过来也确实疯兮兮的。
实在不得不防。
怎么办。
等等。
慕广寒:“我怎么糊涂了?”
简直是灯下黑,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花那么多心思和那油盐不进的卫留夷瞎搅合,想说什么理呢?
一件事,若和一把手谈不拢,就去和实权二把手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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