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接到卞文轩的邀约,晚上与周瓶一起晚饭,点来接她。
看看表,下午点半,还有时间泡个澡。
与百里末的谈话令阿松分外疲累,当百里末提起自己父母时,那几句六亲不靠的意思,让她汗湿了手心。
她的父亲在她很小时就离开了,但并没有离世,他没有与母亲离婚,有时会寄些玩具、小食给她,一并寄些钱、家电回来,她的家乡小城在o年代用钱的地方不多,家中什么新潮的电器都有些,o年代中后期,长大一些的阿松可以感觉到母亲与父亲渐渐少了联系,但早年存下的钱也足够母女生活无优。
母亲是因为工作调动来到家乡小城的,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有些,但都以距离远为由,没有联系。
如果用现在的眼光看,母亲的日子是有些清苦的,但生活是一天天过下来的,母亲去上班,她去上学,上班有上班的琐事,上学有上学的乐趣,科技在展,生活水平随着大时代在提高,母亲当家衣食无忧,没什么愁事,也就感不到什么清苦。
阿松觉得除了自己有点不善与男生交流,看男生的眼睛说话时有些脸红外,父爱的缺失,并没有太多不良影响。
只是母亲脾气不好,性情暴躁,对她管教很严,期望或多或少还是有的。
原本听话的阿松,青春叛逆期也与母亲斗过气,母亲最后还是包容了她,她能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那爱像与她的父亲无关,所以爱意有那么点寡淡的意味。
岁出门求学,兼职、工作,在上海停留下来,她在成长,母亲在老去,成长与老去都不够华丽,不足为外人道。
阿松泡在酒店的浴缸里,想着上次过的是什么节,给母亲打电话时说了几句话,微信转账她总说有钱够花……想不起来细节也就不再想了。
吹干头,已过了下午点,躺在床上脑袋极度放空,又想起了百里末提到自己境外资产账户来。
猜到有可能是曲落年操作的,这让阿松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
一方面,她不需要这种莫名其妙,带有人身危险暗示的所谓巨额财产;
另一方面,如果是曲落年操作的,她倒是有了好好质问他的理由和机会,两人总不会像她与路一行,几年不见,再见时形同陌路……或者,也不像一夜情,夜晚耸动恣意见了日光就难寻踪迹……
算了不要再想了,她心底有种笃定,她不像怕失去路一行那样的怕失去曲落年,不只是少年与成年的区别,倒是彳亍与曲落年的区别,她觉得曲落年是笑着的,看她的目光是温暖的,而成年后叫彳亍的路一行,像个行走的大冰块!
还有时间,给南玉打了微信视频电话,简单说了这两天的事情,主要还是说了唐唐意外受伤,细节没多加描述。
南玉听了当成拍摄意外,说帮忙联系唐唐家长,阿松说公司的人第一时间联系了,唐唐家里已经安排人过来照顾了。
南玉说那我一会给唐唐电话慰问一下,个红包冲冲喜。
随后南玉顿了顿,说,松仁儿,昨天下午点多来你家喂gbe,从电梯出来,楼道里黑漆漆的,恍惚看到个人影,靠在你家门边的墙上,抽着烟,烟头猩红的光晃呀晃的,吓我一跳…
阿松的心停跳一拍,不知怎的,虽然曲落年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但她直觉那就是曲落年。
南玉停顿了一下,说,我赶紧跺亮了感应灯,就看见曲落年很颓的站在那里,我看到他还挺气,也没理他径自开了你家的门,然后他也跟着晃进来了。
我本来挡门前不想放他进来,他哑着嗓子,就好像一年没说过话那样的哑,说,她改密码了,让我进去待会吧。
那样子还挺可怜的,我就措身让他进门了,喂完gbe,我说你走不走,他说想再待会,让我先走。
我想了一下,就联系你,想让他直接问你行不行。
你手机不在服务区,我也不好赶他走,就说,那你待着吧,走时记得锁好门,他点了点头。
我这才看到他的脸,瘦了好大一圈,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完全没了当日社交圈贵公子的样子。
本来我想找茬帮你骂他几句,看他这样子,倒是不好下嘴了。
我告诉你一声,你有个心理准备,回来时他要是还赖在你家没走,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要吓一跳就好。
阿松说,知道了,谢谢。
挂掉电话,她现什么彳亍、卞文轩、百里末、唐唐、周瓶、“风”
特辑、阴谋诡计、意外之财……她全不再放在心上,她想立即回到家里,去看看南玉口中那个颓的不能再颓的曲落年。
看他苍白的面色,她要跟他说话,她想看他听了她的话后,眼角逐渐变红,让他绝望。
但不能让他离开,她要困住他,让他享受他私自消失后她那被困住的滋味,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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