彳亍随手抽出两张纸巾递给阿松,她伸手去接,有点疑惑他为什么向自己伸手,于是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随后一种寒冷的感觉传了过来,她不噤打了个寒战,但依然不肯松手。
彳亍无奈,用另一只手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你醉了,等你醒了,你可能会后悔跟我同车。
阿松一边感受他微凉的手,滑过她脸上的皮肤,一边闭了闭眼睛,然后忽然声音又清醒了起来,她说,路一行,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测试出,你到底是不是路一行。
彳亍不解,什么方法?然后忽然间,也不知道阿松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力,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整个人起身跨坐在彳亍的腿上,彳亍很本能的用分筋错骨手把她的双手格开,但是现阿松的吻已落了下来,这真的是令他吃惊不小,一时没有动作,任由阿松就着酒劲胡闹。
司机看这情形,很识趣的关了车内灯,放起了音乐,以便遮挡后座出更尴尬的声响。
四周又是漆黑,吻着彳亍微凉的唇,阿松忽然有了一丝清醒,她想,这不是路一行,这完全不是路一行,终于到了放弃的时候了么?
那一年路一行岁,高二,是一个阳光少年,喜欢一切运动,但不是特别擅长,所以你会看到满校园都有他的影子,但无缘校草,大概是某种生物学,当一个人先天的天才属性不够,可能就需要后天的一些习性弥补,路一行的绝杀招式就是日常里一张笑面,总是很高兴的样子,女生缘很好,时不时的有些暧昧小绯闻传出,最后倒也不了了之。
好事者也会这样问女生,hi,你不是和路一行挺好的么,怎么又选了x某某做男友?能与路一行传暧昧的女生一般都胆大爱说话,不是很在意自己说话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说,路一行啊,太甜了,小奶狗一个,对谁都差不多,不是我的菜,你看x某某多帅,在球场上跑的最快,我都能感受到他跑过后带起的风……
传的多了,女生们都知道路一行是个好相与的,没事就逗笑几句,倒也无伤大雅。
阿松在路一行没获得小奶狗称号时,与他有一些往来,慢慢的他身边女孩子多了后,她反而与他没了那么多交集。
阿松回忆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暗恋上了路一行,也无非就是借借书、抄抄作业、讨论讨论课外读物、讲讲题,当她喜欢他后,最多想知道他喜欢的流行歌、听他唱、听他讲擅长的事、或是其他地方生的趣事,就很奇怪,他讲什么都很好笑,自己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听他说话就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后来路一行好像是喜欢上了班花,夹在班花与班草间,像个笑话,有点败路人缘。
有一次班花去班草家过了个二人世界生日,阿松都搞不明白那到底是谁的生日。
后来班花对路一行说,我们是同年同月生的,阴历和阳历生日是一天,于是两个人一起过的。
路一行表示理解,班花又说,我决定和他岁生日时也一起过,并且那时会同意当他的女朋友。
路一行听了差不多有一周没和班花说话。
班花主动找到路一行,问他,放晚自习你送我回家行么,最近我家那边的路灯坏了!
而班草家在相反的方向,送了一周后,他家长不让送了,说他天天到家都半夜点了,影响学习。
路一行说,不好吧,我和他还是哥们呢……这时班草因自己不能送她,她又说不安全,就也过来劝,要不你们认个干亲吧,然后就是哥哥送妹妹了。
阿松大无语的,每天看着路一行与班花两人骑车谈笑风声的从自己身旁路过,他俩边上还有班草安排的其他眼线,觉得心上像忽然长了个筛子,没能把暗恋他的点滴漏掉,却漏掉了生活中所有的鲜活美好,剩下满满的酸楚,折磨着那颗忘不掉他的心。
这样的日子像是持续了很久,久到阿松的日记本里全是雨季,天天都是大大小小的雨,从没有晴天。
阿松再一次进入路一行的视野,她并不记得是为着什么,周佳说,大概是因为一次醉酒吧。
那是阿松未成年时第一次醉酒。
事出多事之人,班草父母经商,全家要搬去北京,班花心碎,一定要辍学去找在广州做服装生意赚了大钱的初中男同学,然后好事者就组了个局为两位饯行。
阿松本不想去,但那天外班的周佳联系她,说他们班草邀请了她,她在北京有认识的朋友,班草希望周佳介绍俩人认识,转学后能先交个朋友,人生地不熟也有个照应,周佳还说阿松要是不去她也不想去了。
于是阿松也到场了。
那天的局开始就挺剑拔弩张的,分了两个阵营,路一行开始在班草的阵营称兄道弟,后期渐渐被拉拢至班花的阵营,班花借着酒劲直扑在路一行身上,喝到后来,简直是挂在了路一行身上,但实际上就是做给班草看的。
阿松本来不想喝酒的,但班草看见班花挂得起劲,战术变成了对着每个女同学敬酒,不喝不行,一定得喝,显出他不是没她不行的样子,他一个人敬还不够热闹,他还让他的好兄弟们每人敬一轮,并看着女生们喝下去,阿松几杯酒下肚,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脑子懵懵的。
她还记得彻底断片之前,看了周佳一眼,班草有求于她,她说感冒烧来着,为了赴他约出门前吃了头孢才能来,于是班草就不让任何人敬周佳酒。
阿松心里有点庆幸,周佳清醒,自己这个好闺蜜醉了问题应该也不大……
那是漫长的一次宿醉,直到第二天下午,阿松醒来时现在陌生的床上,吓的一下子清醒了,尖叫了一声,先看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外衣脱了,其他衣服穿的好好的。
这时周佳推门探出半个身子,说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让我爸叫o了,不过我爸上班去了,说叫o也得他下班了才能帮我叫。
阿松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昨天后来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你们班上那些俊男美女,醉的醉、疯的疯、吵的吵、闹的闹、打的打,我看你趴在角落桌子上,离战斗中心比较远,就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你正拉着落单的路一行的双手……
啊,你胡说的吧,我怎么可能?
但就是这样啊,你拉着他的双手,我就看见你们……嗯,对视了,含情脉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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