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太后似乎对皇后的话很是不满意,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与其在这儿打听皇子的好坏,不如回去好好将养将养自己。
瞧瞧你这脸色,便是越妃最不济的时候,也没你凄惨!”
吴晓月的眼圈迅泛红,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瞅着就要失态。
余淮上前,一把拉住了皇后的手:“娘娘,不如奴婢扶您回去吧,正好也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吴晓月接着婢女的搀扶,直接起身离去了。
皇后对太后是生了怨怼的,这不,她连俯身行礼都没做了。
毓太后看着皇后的背影,愤愤道:“不中用的东西!”
妃嫔们都低着头,不敢捋太后的虎须。
毓太后看着底下的人,李有思的大肚子格外的显眼:“怎么,打量自己有了身孕,就得了免死金牌?这么爱看热闹,怎么不去外头的勾栏瓦舍转一圈?成天的转悠,也不怕把皇帝的孩子转没了!
你自己是个无福的,也不要来招惹我的二皇子。
今日二皇子无事便好,一旦有事,我看你那二两轻贱的骨头,怎么尝还!”
李有思抬起了下巴,第一次直视太后的眼:“嫔妾不知做了何事,竟然需要为皇子偿还?”
毓太后一巴掌,将身旁的茶盏拍落在地:“哀家说话,你还敢质疑不成?成了贤妃,就想越俎代庖,指派起哀家这个太后了?李有思,到底谁给你的狗胆,敢这么跟哀家说话!
跪下!”
李有思沉着脸,慢悠悠的跪了下去。
毓太后这才心口舒坦了点。
锦瑟跟弦珠面色铁青:主子受辱,奴仆该死。
正当她二人要说些什么时,皇帝来了。
“怎么跪着了?你还有身子呢,别人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快起来。
以后,朕不开口,没人敢叫你跪!
记住了,这是圣旨。”
景慎走进来,没有去给母后请安,没有去看望病痛的儿子,而是径直扶起了贤妃。
李有思也不矫情,她微微垂着头,跟皇上谢恩。
毓太后刚歇下去的怒火,又狂妄的燃烧起来:“这么说,哀家这个太后,倒是该给她贤妃娘娘行礼了?”
“母后这话是什么道理?”
景慎坐到了太后身旁。
“什么道理?皇帝的道理呗!”
毓太后满面怒容:“一个小小的妃嫔,哀家还指派不得了,哀家这个太后也算是做到头了,皇帝你现在就将哀家送去那个山脚旮旯里吧,皇陵也行。”
面对如此锥心之语,景慎只是呵呵笑了起来:“母后莫要说这些气话,让小辈们笑话了。”
“什么气话?又何人敢笑话哀家?”
毓太后目光死一般的在诸位妃嫔身上逡巡。
李有思等人低垂着头,不敢捋天家至尊的虎须。
景慎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碎裂瓷片,道:“母后也确实该修身养性了,父皇在时,便常跟儿臣说,女人就该是依附男人的藤蔓,若是想做翱翔天际的鸟,只管射杀便是。”
毓太后快看向了皇帝:“这话何意?”
景慎的脸上,还挂着三分凉薄的笑意:“儿臣也不知何意,向来母后与父皇相伴多年,该是知晓含义的。”
毓太后脸色晦暗莫名,一时间拿不准儿子的意思。
到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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