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刘悦薇此事正在等消息,她上辈子送丈夫和儿子参加过秋闱,知道八月底就会放榜,这会子都九月了,如果有好消息,也该传回来了。
但众人都瞒着她,郡马爷被人中伤,要是郡主知道了,岂不是要生气。
肚子里孩子刚刚三个多月呢,可不能受气
魏氏中途来过一次,背着女儿把郡主府的管事们叫了过去,说是要训话。
刘悦薇觉得她娘关心她,乐得享福。
魏氏警告府里所有人,不许在郡主面前嚼舌头根子,谁敢乱说一个字,立刻滚出京城。
河间省舞弊案的事儿早就传遍了京城,皇帝的侄女婿被人说买题,刘文谦两口子气的胸口疼也没办法。
女婿读有天分又用功,还需要买考题
等曹大人的结案文送到京城,一家子仍旧高兴不起来。
这世上蠢人居多,且大多数人都是热闹不怕事大的。
就算本来是清白的,放到泥巴地里滚一滚,说也说不清了。
夫妻两个听说秋闱重考后,死盯着郡主府。
到最后实在骗不下去了,魏氏亲自来说,把余大人骂了一通,还说可惜了女婿的第四名经魁,仍旧瞒着女婿被冤枉的事情。
刘悦薇当时听得心惊肉跳,魏氏软语安慰,终于让她平静了下来。
再说河间省府,郑颂贤再次熬了九天七夜,结束了第二次秋闱考试。
出考场的时候,郑颂贤感觉自己一身轻松,他觉得比上一次答的还好。
经过舞弊案的冲击,他的心境豁然升了一个境界,答题的过程中,他想的和过去也略有区别。
过去他考试,想的是怎么答题出彩,现在他想的是,考官为什么要出这种题。
聿竹见三爷出了考场后一直面带微笑,心终于放下来了。
这一个月里,他陪着三爷一起去衙门接受问话,着三爷舌战群儒。
上一次冯家逼迫,三爷病倒了一次。
这一次的事情更大,三爷被所有落榜的生痛骂,却没有认输。
聿竹觉得,三爷变了,三爷彻底长大了。
等到了家,郑颂贤见过唐氏后,如上次一样,洗漱吃饱就去睡觉。
唐氏却隐隐有些担心,她听郑颂仁说过,此次舞弊案,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会被载入史册。
三弟重考若是名次太靠后,哪怕是清白的,可能一生都会遭人诟病。
唐氏这样的贤惠人都忍不住在家里痛骂,那些黑了心肝的贼子,枉费他们读了这么多年圣贤,黑白不分,谁舞弊你告谁就是了,难道就因为我们老三身份不一般,就要被你们栽赃陷害不光唐氏,郑老爷夫妇听说后,更是心急如焚。
郑太太要来河间省府,被郑老爷压下了。
他一次次告诉郑太太,儿子想以后走的更远更高,必须经受这些磨难。
他年纪轻轻中了两个案首,如今又做了郡马,人生未免太过顺遂,全当是上天给的考验吧。
庞世渊说要来省城声援师弟,也被郑老爷拦住了。
他只能在青州这边,带着一群人奔走,替师弟说话。
不管郑家人怎么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
郑颂仁十分欣慰,十七岁的三弟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退缩,也没有倒下来,而是据理力争。
换做许多人,小小年纪这样被一群人撵着骂,寻死都有可能。
等榜的日子里,郑颂贤先带着聿竹去谢过那些为他奔走的同窗们,然后在家里闭门不出。
十月初,河间省秋闱再次放榜。
如上次一样,郑颂贤和唐氏在家里等消息。
没过多久,聿竹带着哭腔跑回来了,“三爷,三爷,三爷啊。”
唐氏立刻骂他,“什么事,哭什么,给我站直了,说清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