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梨愣了一下,一眼陆屿修,才反应过来陆远征是在问自己。
她像是上课睡着却突然被班主任点名的学生,有些忐忑地过去,吸了吸鼻子,猜测着承认罪名“我、我不该当面拆穿她”
完全疑问的语气,陆远征似乎被她气笑了,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大,但是眉间的褶皱很快舒展开来。
他着陈安梨的眼神,长指敲了敲桌面,问她“你以为能在顶楼工作的人,是凭什么能待在那边”
陈安梨听着一怔。
她不知道啊这个问题之跳跃,超出她的认知了啊。
陆父着她,身体略微往前倾了倾“之前是屿修带着你上去的,顶楼的人怎么可能再拦着你就算拦,她们也会先问一下我和他的意思。
你之前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这种事上认怂了”
陈安梨老脸一红。
她好像听懂了陆远征的意思,又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有些犹豫地一眼陆远征,不敢搭茬,又默默地瞥一眼陆屿修。
想了想,她只能试探着解释“酒真的不是我泼的。”
陆远征这下是扎扎实实被气笑了。
陆屿修点头“我到了。
而且,就算是你做的也没关系。
她确实过分。”
陈安梨一怔,着陆远征略带无奈宠溺的笑,不敢跟着陆屿修造次。
陆远征的视线移到桌上的红酒上,捏着高脚杯晃了晃,着里面的酒贴着杯壁而过,很快分开来,恢复透明。
“你知道这种情况,换成屿修的母亲会怎么做吗”
这还是第一次听陆远征这样满含柔情和宠溺地随意提起关于陆屿修母亲的日常,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
陈安梨静静地听着,着陆远征弯唇,无奈而又宠溺地一笑。
“她一定会站起来,在对方哭个不停的时候拿酒再泼别人一身。”
陈安梨有些错愕。
陆远征挑了挑眉,缓缓抬起视线,难得柔和地着她“她不仅泼,泼完手还得指着门补一句,楼上有的是衣服,你这么受委屈,那就继续哭,换了衣服下来我还泼,你可以再去换。”
毫不讲理,也毫不让自己受委屈。
陆屿修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上,难得也在静静听。
“舜汐这个人,从来不在意什么身份场合。
不惯就会拆穿,不高兴就会发泄出来。
别人对她有偏见,她也不解释,反而让着误会进行到底,然后再绝地反击。
那个时候,人人都说她不过是依附陆氏依附我,她原本不是蛮横的人,但是偏偏嘴上仗着陆氏和我,从不吃亏。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发觉我对她不仅仅是兴趣和好奇而已。”
舜汐太过自由,可以自由地掌控属于她的一切,包括他。
陆远征甘愿属于她,却从未能将她变成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陈安梨听着,有好奇也有怅然。
她不太懂安慰人,尤其是这种长辈们略带遗憾和神秘的情故事,说什么似乎都不合时宜,但是什么也不说,又好像白白得了便宜听了免费故事满足自己好奇心一样。
身旁攀上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桌下轻轻地把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
陈安梨一怔,下意识地向陆屿修,他眼底亮晶晶的,好比浩瀚星辰,握着陈安梨的手,渐渐收紧。
像是无声的安慰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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