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娘虽说的轻飘飘一样,可我知道并不是如此。
自清娘手艺闻名以来,多少人慕名而来,或重金相许,或诚心学艺,都被清娘拒绝了,甚至听说曾经清娘还有个很是交好的姐妹,也因为学艺一事闹翻了脸,不再往来。
所以众人皆知,清娘的手艺是不外传的,甚至有人在背地里指指点点,只说清娘要将这门手艺带进棺材里才好。
谁知便是在这样平平无奇的日子里,清娘带我进了她的织房里。
织布的木架依然被岁月侵蚀了许多,但却不显老旧,每日里清娘都会以油相覆,是以很是明亮。
清娘说,哪有什么独门的丝织之意,不过是考验耐心罢了。
利欲之下,丝织之时便带着目的,手法便会带着浮躁,错漏多了,便织不成好布。
而她,不过也是因为面相不佳,不能去看山探水,再多的金钗玉石对她而言皆是无用,所以,织布便是她每日里唯一的消解。
至于为何清娘的水光缎为什么只有她一人能织,无非也是时日久了,自己钻研出来的一套织布手法罢了。
就这样,我便随着清娘学着织布。
可清娘却叮嘱我,莫要将她教我织布之事传扬出去,只当我还是那个整日玩耍的孩子。
我虽不解,可清娘如此交代,我亦是老实照做。
不过每日出去玩耍的时间便少了,好在之前落水之事邻里皆知其间凶险,如今甚少出去玩耍,也不过是被吓到了不敢再顽皮罢了,如此倒也能说的通。
清娘新制的缎布一时间又被热捧,比起当年的水光缎有过之而不及,是以清娘又起名霞光缎。
霞光缎一出,从前的老主顾皆闻名而来,订货数量繁多,清娘便带着我每日在织房里赶工。
许是幼时听多了清娘的织布之声,我对此很是上心,再加上清娘教的仔细。
是以我很快便能上手。
连清娘都叹,我很有天赋。
不过对外,清娘只说她每日繁忙,顾不得家中杂物饭食,便不许我出去玩耍,拘我在家干活。
一时间又被邻里指指点点不提。
我有些不解,问清娘为何如此。
清娘说,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你好,往往你过的越苦些,那些人便会越良善些。
我还没明白清娘此话何意时,一个人便登门寻了来。
那是一个女子,穿衣饰皆是精致,保养的很是得当,清娘只让我先去厨房倒上两杯清茶,便独自去会客。
待我端着两杯热茶走过去时,那女子适时停了话头,只左右打量我两眼,很是亲热的将我拉过去:
“这便是你收养的那个叫阿婉的孩子吧?可真是个标志的姑娘,日后这模样定不会差了去。”
而后又摸了摸我的手心,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清娘,似是想到了什么:
只从腕间褪下一只玉镯套在了我的手上:
“我与清娘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姊妹情谊,她既收养了你,那我便也当的起你一声瑞姨,今日是你我初次见面,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些什么,这个镯子跟了我许久,便送你做个见面礼,万不要推辞。”
我连忙将手往回缩,将那镯子推送到她手里:
“清娘说过,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我这可是上好的水头,若是售卖,可抵一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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