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见她正在沐浴,只站在外间,说等姑娘洗完了再进。
青茴沙哑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
“不过一副腌臜残躯罢了,有什么可避讳的,进来罢。”
话说至此,阿姐再避,便显得多余,是以便越过了屏风,
一眼看到,伤痕累累的青茴。
从前只听阿罗提起,青茴每每被送回时,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再养伤一段时间,待伤痕淡去,便再有轿子来抬,
如此反复。
可今日得见,方觉触目惊心。
阿姐是见过伤口的,从前在村长家做事时,若是那些长工做事不仔细,亦或是女婢们侍奉的不尽心,也会被鞭子抽上一抽,鲜血淋漓。
可青茴身上的伤口,是一层叠着一层的青紫,胸口是一块又一块被烫红的斑记,水下隐隐得见之处,还有一排又深又重的牙印。
阿姐惊住,愣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
唯青茴打破了沉静:
“听说,那个一直病着不曾接客的菊娘,是你亲妹妹?”
阿姐点点头。
“倒是个聪明的。”
青茴闭眼,任着阿罗为她擦洗伤口:
“只不过,你们以为能躲多久?”
见阿姐愣在原地的样子,青茴又道:
“前几日偶然听管事的提起,是想让你妹妹出去见人了。”
“啊?”
阿姐心慌不已,见青茴面色不改的样子,竟直直的跪在了浴桶前:“求姑娘指条明路。”
“呵,明路”
青茴睁开了眼睛,见阿姐头抵着冰冷的砖面,像是自言自语般:
“我都成了如今这般,谁又能给我指条明路呢?”
青茴家里,原本是个殷实的。
父亲从商,对点心铺家的姑娘一见钟情,
死缠烂打之下,终于抱得美人归。
夫妻恩爱了几年,便有了青茴。
可和我们姐妹三人的境遇不同,青茴的父亲并不在意青茴是女儿身,
反而格外珍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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