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
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双手双脚被绑带束缚着,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映射着凄然的血色,能够活动以外,没有一处安然无恙。
耀眼的白炽灯直勾勾地射向眼珠,不断传来刺痛感,犹如无数枚细小的沙粒,被一只手揉进眼中。
赵琢影回过神来。
仿佛他是一个徘徊在别人体内的幽灵,窥探着别人的记忆,全部身心都陷入幻境中。
令他啧啧称奇的是,此人身上明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却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明明拥有过人的体魄与抱负,临了却内忧外患,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面前的护士面无表情,举起针管,袖子一挽,露出健美的小臂肌肉,与现实中的那名护士相重叠。
我气血翻涌。
作为一个不治之症的患者,这种体验相当可怕。
这是在无数的时代浪涛下,依然矗立的我未曾设想的状况。
想必是回光返照吧。
擅于操纵战局的双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回看那名护士,她的额头始终冒着虚汗,比我慌张百倍。
“医者不能自医。”
我打趣道。
随着一句不熟悉的方言从我口中冒出,我一愣神,这听起来似乎是土话。
回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我的心中仍然悸动。
那是六月的乡下,在一处随意搭起的戏台上,她着红妆红鞋,淡雅清明,眉眼传情,以低微而崇高的身段俘获着我的芳心。
“这是一株好苗子啊。”
我不禁感叹道。
赵琢影心中一惊,尝试多次,却无法介入此人的思想与动作,只能任由事情脱离轨迹,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展。
身旁的老战友听闻此话,纷纷拍手叫好。
可是冷不丁的,我们的兴头被一位不该出现的人打断。
“不对劲。”
穿着旧式警服的挺拔男人,冷峻地盯着我。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我的心中不断地回响。
“你这位朋友,怎么身着旧时代的衣装,一股子顽固派的气息呢。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莫要搅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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