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展说:“他说,他有太太的消息。”
傅圣泽早上又跑回来一趟,说等了一晚,根本没有太太的人影。
他在门上作了机关,如果有人回去,会看出来。
傅圣泽想问,太太会不会在别的地方,现在市区已有共军的便衣,太太一个人走动会很危险。
唐钺让老傅回去、不要着急,能等到最好,等不到也没有关系。
肖文展等着回话,唐钺示意,让秦城进来。
唐钺这个月就没回过家,自从甄梅回来,唐钺也不过回家住了七八晚,但每一次离开,唐钺都有一种生离之感。
两人从互相忍着、到相互试探、到好言相劝、到无言以对,两人都不想再吵架、关系再弄僵,希望保持着最好的样子。
唐钺将肖钦孝锴的事情、唐门的财产分布、以及孝钦孝锴在纽约的住址详细告诉了甄梅。
唐钺最后一次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甄梅同样还没醒,唐钺也死心了,生死、去留都随意吧。
唐钺让老傅去寻甄梅,也不过还存一丝侥幸之心,万一她后悔了,想跟自己走,现在自己不能去寻她、她也进不来这里、找不到自己。
既然老傅在家里找不到她,显然她没有回家,她可能与秦城那些人在一起,所以秦城的话应该是真的,见见这个不知死活的秦城吧,也许还能扫听到她的消息,她可能还不知道,盛墨死了,她最在意的弟弟死了,死在了他们的人手里。
秦城进来的时候,唐钺就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十来天了,一直没有好好睡觉,唐钺确实有点睁不开眼睛。
听着秦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唐钺说道:“请坐吧,这里可没好酒。”
秦城拉了椅子坐下,唐钺微微睁开眼睛,瞧着秦城正在盯着自己看,随即又闭上眼睛不言语。
秦城轻笑道:“到了这个份上,还是这么淡定,也就是你了。”
唐钺眼皮不抬地说:“照秦兄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夹着尾巴狼狈逃窜、或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向你摇尾乞怜?”
秦城说:“你看,你这就急了,说什么摇尾乞怜。
我是想替上海的老百姓来求求你,不要安放那些炸药,将来炸死的,不光是我们的战士,更多的是百姓。”
唐钺睁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炸药的事?”
秦城说:“我们从保密局上海站拿到了你们的深水计划,港口及码头都在你们的炸毁之列。
我想跟你说,上海这个美丽的城市,我们待了这么多年,为它奋斗了这么多年,一艘艘的客轮、邮轮、驳船往来如搜,这是老百姓的生活,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希望。
你若抬抬手,它们就不会付之一炬、成为焦土。”
唐钺说:“上峰的命令,我只能执行。
不过那都是暂缓之计,不需几月,我们还会回来的。”
其实,唐钺心里本就没打算炸毁它,早晚还会回来的,也许个月、也许一两年,没准就会从这里回到上海,为何要炸毁它呢,不还是要花费银两重建吗?
秦城不禁笑起来,说道:“你呀,这种永不言败的劲头,真让人钦佩。
不过,这次不是抗战,是人民战争,是全体人民帮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
唐兄这一走,恐怕就是真的败了,留下吧,留下站在人民一边、正义一边。”
唐钺冷笑道:“想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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