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藤木花架上,一盆叶秀而健,茎细瓣净,心阔肩平的荷瓣素心兰散发着怡人的清香。
香炉里,安神香已快燃到头,留下一地白色的灰烬。
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谁也不喧宾夺主,不浓不淡,很是相得益彰。
慕语迟睁开酸胀肿痛的双眼,只觉得光线太强,天旋地转。
她合了眼,缓了很长时间才又慢慢睁开。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有莉香居的素雅整洁,静谧安宁,却没有摘了茉莉花唤她回家吃饭的人。
她望着屋顶那朵古朴的雕花,任顾长风在她心脏上的大洞里来回千百遍,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纱帐高挂,门窗大敞,窗外的风景可一览无遗。
这个时节,花都谢了,只有翠柏青松依然茂密葱茏。
晚风吹散了绮丽的云彩,吹落了梧桐树上的黄叶,吹得人神慌意乱。
谢轻晗端着药进来,边走边摸耳朵。
抬眼看见一双冷冰冰不含感情的眼正注视着他,手一抖,药洒了一身。
“慕姑娘?”
慕语迟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确实醒了。
她的嗓子疼得厉害,她不想说话。
“你想起来?”
谢轻晗两三步抢到床前,伸手相扶,却发现自己还端着药碗,又忙慌慌地想将碗搁下。
因他始终看着慕语迟,手下失了准头,把最后一点药也洒得精光。
“我一会再去熬。
我……我先喂姑娘喝些水吧。”
他甩着沾满药的手站着,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语迟没有拒绝。
一杯温水下肚,五脏六腑舒坦了些许。
闭眼歇了片刻,她才沙哑着嗓子道:“饿。”
谢轻晗定定地看了她片晌,眼里有了光,低声道:“是……是该饿了,姑娘已经整整五天没吃东西了。
姑娘稍缓一缓,很快就有人送饭菜过来。”
“多谢。
这几天可有事情发生?”
“风平浪静。
江逾白和巫族的人都回去了,九公子已将慕庄主下葬;长风的魂魄已送去了冥界,肉身还在皇室的冰库里,他的后事等姑娘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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