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发生了很多事了。
比如秦王朝还未坐稳天下,便已生了乱子,其乱出自秦国三代元老高氏一族,前族长高卿还是秦王昭尊敬的老臣,其子却生有反骨,趁父丧之际,在封地起兵谋反。
秦王昭大怒,派军剿灭叛逆,却屡征不得。
高煦谋反之际,众多矛盾统统爆发了出来,秦王昭更是一意孤行,决定亲征,诛杀叛贼高煦。
身在宫廷的云姬,得知这个消息,一脸茫然,这还是她记得的那个历史吗有高煦谋反和秦王亲征的事,这些年,云姬,或者说柳云欢没少感受到来自历史的恶意。
非但王遗川和赵新阳还活得好好的,四处蹦跶,甚至还提前遇见了。
原本历史上这个时候还是无所事事浪荡子的赵新阳已有了不小的名望,凡是倾向于反秦势力的,无人不收留,奉为上宾,云姬知晓,这都是王遗川的计策。
那个惊艳尘世的谋士还是出现了。
因着对亲征这段历史没有半点记忆,也就更无法把握结果,云姬想劝王上放弃此举。
可别说秦王昭近年来,性格越发暴戾,便是往日的他,也绝不会因为一女子,而改变这么重要的决定。
云姬着急得上火的时候,锦荣这里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王遗川。
他也不知是从哪发现了墨门坐落之处,又是怎样的胆子,独自一人出现在山谷前,清清淡淡得纯然无害的样子,朝对他刀剑相向的剑师微笑道,
“故人来访,还望一见。”
锦荣这些年可没少关注他,自然对他的名字不陌生,和云姬对怎么也弄不死这两个人的绝望不同,她可是很了解,他们的不易。
哪怕云姬只是一后宫女子,但也多的是人愿意讨好这位秦王宠妃,王遗川老谋深算,且处处有朋友交朋友,除了开始吃了点亏,后来就没少让对方损兵折将。
但人单力薄的赵新阳却是险些九死一生,还不得不背井离乡,若非他有股天生的直觉外加运气好,误打误撞还碰上了王遗川。
颇有些天命之子的意味。
王遗川被蒙眼带了进来,明明是深谷,却有种曲折难测之感,被牵引着的王遗川略有所思,难怪世人皆不知墨门之处,哪怕寻得了,也未必能来去自如。
直到进入一间屋子,王遗川双目上蒙着的布带才被取了下来,身后人冷淡地道了一声后便已离去。
“公子请坐。”
茶香袅袅,轻烟氤氲中一双如白玉无暇的手优雅地取茶浅斟,而王遗川的目光已透过薄雾,凝视向了对面茶座上的人,身上的衣服样式有些特别,虽是女子的颜色却不是拘束,反倒大气宽松,配着从未淡忘过的容貌,有些雌雄莫辨之感。
“一别经年,佳人如昔啊。”
锦荣微笑望着他,慨叹道,
锦荣再一次向王遗川证明了她并非轻亵好色之人,只是单纯对美色的欣赏,因为她身边服侍的无一不是姿容上佳的人,比如泡茶斟茶的侍女。
笑意浅淡得几乎漫不经心,五年的时光在她身上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王遗川知道,真正如昔的人不是他。
王遗川沉默了一瞬,继而温润得几乎静美的侧颜上露出微凉的笑意,“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拜见墨门之主”
他曾以为她只是任性离家的贵族女子,也猜到过她与墨门有关,极有可能是墨门中人,但绝想不到,她如今会是掌控坐拥天下第一富,又是顶尖剑术门派的墨门主人。
即便在来到墨门山谷前还只是怀疑的,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已经确定了,所剩下的唯一困惑,就只是是否他们初识时,她就已经贵为墨门之主了,但这个显然已经不重要了,王遗川也不会浪费这难得的见面机会去想这种无谓的问题。
见锦荣没有否认,连神色也未有任何变化,王遗川为自己确定了墨门主人的真正身份而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失落,其中缘由,他没有去深思。
锦荣右手支着下颌望着他,“你一直都挺聪明的。”
“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令高煦生了反心的”
她说这话时微微倾直了身子,露出认真又好奇的神色来。
她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哪怕知道其中有王遗川的影子,但也好奇这场令秦王猝不及防的叛乱是如何发生的。
王遗川也不意外,堂堂墨门之主会知道这么隐秘又惊人的事,不急不缓地将已经做过的事道来,“高煦之父乃是为秦国战死,虽秦王厚待高家,但高煦此人心高气厚,又一直因为亡父之事心存怨怼,我只是让人告诉他,秦王有削弱地方兵权的打算,他不甘心手中权力被夺,自然会做出应激之举。”
虽轻描淡写,但关键还是说了出来。
锦荣点了点头,“论谋略,遗川乃当世第一人。”
王遗川并不因此多骄傲自满,过程从不重要,结果如何才最重要,“容镜谬赞了。”
他下意识还是用了曾经的称呼。
“不是我谬赞,这话是你老师尹先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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