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汤婆子抱进怀中,宋挽这才舒缓几分。
“小姐是侯府主母,理家一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您不能总这般伤自己的身子。”
宋挽闭着眼,轻叹一声:“外头流言四起,宋府必会有所动作,我想父亲……会如何做。”
她心中有所奢望,虽知并非易事,但终归心向往之。
蘅芷蘅芜也出几分她的心思,不免心头一酸,伺候得更为仔细。
因宋挽还在病中,江行简只得自己处理侯府乱事,他白日上值,散值还要学着妇人一般管理后宅,自是吃不消。
好在怀素尚能帮他分担一二,见怀素处理得还算妥当,又同府中管事婆子相熟,便慢慢放手交给她。
林葭玥对此大为不满,只是如今江行简处处躲着她,让她一时有气无处使。
“姨娘,陈夫人求见。”
“她来做什么?”
浅碧摇头表示不知,林葭玥无奈迎客,却是刚见到陈夫人就被她所说的话惊住了。
林葭玥听得一脸震惊:“一万两嫁妆?”
“是啊,如今上京谁人不知侯府三小姐平日在闺中,些邪杂?如此不守妇道无规无矩的女子,哪一户人家敢要敢娶?”
“什么杂邪?”
林葭玥满脸不解。
陈夫人嗤笑道:“外头流言……倒也算不得流言,不是侯府自己发卖出的下人?有那下人说了,侯府三姑娘年纪轻轻最喜些杂,寻常还要在屋中低声诵读,这般年纪便移了性情,如此不知贞洁的姑娘家,我陈府还愿意求娶,已是背了莫大的委屈。”
“可在咱们两家已交换了庚帖的份上,我便只当吃了哑巴亏,可这嫁妆,少了一万两莫谈。”
林葭玥抿着唇,直到此时才略略明白为什么宋挽和江行简都说下人不能发卖。
只是……
“你这是威胁我?”
“林姨娘这话说得便难听了,侯府的姑娘不懂规矩,怎得变成我们的错处了?”
林葭玥眯着眼,不屑道:“我倒是想知道,什么邪杂值一万两银子?”
陈夫人斜昵她一眼:“许是什么《莺莺传》《牡丹亭》的,我哪里得知?”
“我你是想银子想昏了头,用这种东西来威胁我?你倒是出去说说,见有没有人愿意搭理你。
至于侯府同陈府的婚事,你结不结,我还就要侯府的姑娘少了你们陈家,是不是会嫁不出去!”
“好好好。”
陈夫人险些被气得仰到。
她猛地起身,狭长眸子里满是算计精光:“莫说我今日未告诉你,这姑娘家的名声若是臭了可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你想明白了?”
“我侯府的姑娘就是臭家里,也不嫁你陈家人。”
林葭玥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只觉陈夫人当真是疯魔了。
不过是个莺莺传牡丹亭就叫丢了贞洁,说出去还不笑掉谁的大牙?
本就被江行简骂得怒火高涨,这陈夫人又找上门来威胁,若非她不想再闹出什么事,方才一定泼陈夫人满脸热茶。
先前她一力推举陈家,定下江景婚事,如今陈夫人突然反水,她实在不好于这关头火上浇油。
且她算准了对方不过是来侯府落井下石,便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哪知陈家那边转头便大摇大摆上门退亲,用的理由自是侯府三小姐不守贞洁,于闺中不学《列女传》《女四》等,竟起了不正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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