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仰望着夜空,“后来我年岁渐长,在诗文方面显露一些天赋,外面就开始传我的才能胜于他。”
“二兄自负,那时待我已经有些不同。
有一年卫国公府举办中秋宴会,破天荒地邀请我们兄弟三人同往。
卫国公府积金堆玉,对彼时的我们来说,犹如仙境。
席上卫国公要众人赋诗,胜者可得十金。
我因想要钱买一套墨宝,便全力以赴,结果侥幸得胜。
后来我才得知,开席之前卫国公曾私许二兄,若他能在众人之中胜出,便保他入国子学读。”
嘉柔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
李晔夺走了李昶的机会,李昶因此怀恨在心。
世家大族中的资源向来不是平均分配,出众的人自然能拥有更多的机会,而稍差一些的,只能靠自己苦熬。
对李昶来说,李晔是个巨大的威胁,自然不能容他。
李晔说完,对她一笑“就是这些,都告诉你了。”
他分明在笑,嘉柔却觉得有点难过。
虽然阿耶阿娘这么多年来关系冷淡,但逢年过节,一家人还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他们对她的,从不说出口,却能在日常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得到。
可李晔,他有什么呢或许还有郑氏对他真心,但郑氏若在这家中的地位如阿娘一般,也不会逼得他离家索居。
他还真是孤家寡人啊。
两人回到房中,玉壶已经把床都铺好了。
她过来行礼,冲嘉柔暧昧地笑笑“浴具还在屏风后面,热水是刚放的。
云松说郎君不喜欢女婢伺候,婢子就先退下了,若有事您再唤。”
说完,她就退出去了。
屋中只剩李晔和嘉柔两人,灯也只点了床前的两盏,光线昏暗又带着一点暧昧。
李晔说道“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嘉柔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脱下外裳,躺在了床上。
她能逃得过一夜,不可能逃一辈子。
做夫妻怎么可能不同床共枕实在太矫情了。
她听到那边的水声,翻来覆去,不知是屋中的炭火烧得太热,还是这被褥太厚,寒冬腊月的,她竟然浑身都在冒汗,中衣都湿透了。
而且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丝绢上的内容,耳边仿佛都有了浓重的喘息声。
她猛地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嘴里念念有词,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床前的火烛晃了一下,李晔沐浴出来了。
他走到床边,到嘉柔严阵以待的模样,有点好笑,倾身去拿被子。
嘉柔回头他“你去哪儿”
“我风寒未愈,睡觉时咳嗽,扰你休息,还是去榻上睡吧。”
李晔抱起被子,嘉柔却扑过来,一把抓着他的手臂“不行”
李晔微愣,嘉柔不敢他。
她的手心是滚烫的,还充盈着汗水,想必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昨夜醒来,他见她睡在床尾,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不碰到自己,便知道她心里的排斥,因此只给她盖了被子。
“嘉柔,我不想勉强你。”
李晔按着她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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