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局腮帮肉一颤,以跟他体型完全不相称的灵活度夺过手机“江队”
手机背景是狂啸的风声,连站在边上的陈处都听见了,似乎打电话的人正在驾车高速行驶“主目标那三辆车要冲卡,闻劭不在冲卡的车上。”
陈处失声问“那他在哪”
刹那间吕局耳边响起了刚才路上严峫的话
“秦川说黑桃k似乎喜欢声东击西,叫我们小心提防,就怕万一”
“快让特警去增援”
刹那间吕局的吼声和手机那边江停的回答完全重合“闻劭跟钉子在一起”
闻劭从防弹车后门探向吉普车副驾。
疾驰的两车间距半米,只要有一辆稍微错开车速,他就会失足被绞进车底,瞬间变成一堆血泥但他凌空横跨的步伐很稳,两手同时发力撑住车顶边缘,整个人钻进了副驾座上,“砰”
地顺手带上了车门。
三辆越野车顿时加速,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警车阵冲刺而去了。
闻劭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向后座扭头他眼皮一跳。
后座空空荡荡,他的人质已不见踪影。
“别动,”
枪口无声无息顶上后脑,江停冷冷道“不然开枪了。”
车声颠簸轰鸣,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却像是凝固住了,短短几秒比几个世纪还漫长。
终于闻劭笑起来,似乎非常无奈,说“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要制伏你没那么容易。”
江停说“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
江停一手拿枪一手搭着方向盘,三年前车祸留下的应激后遗症不再对他精湛的车技造成任何影响,吉普顺着狭窄的山路向前平稳飞驰。
闻劭身体随颠簸微微晃动,车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玻璃中映出他半边含笑的脸,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冰冷的枪口正顶在自己脑袋上一样
“是吗”
他说,“你想错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扭头夺枪。
这个举动与自杀无异,砰砰两声枪口走火,子弹紧贴着他自己的太阳穴打穿了车顶
江停牙关一紧,枪已脱手,在后坐力作用下跳至半空。
闻劭伸手去夺,江停一肘狠狠将枪撞飞,“砰”
第三声走火,子弹掠过江停鼻尖哗然打碎前窗,枪身飞至后座
闻劭夺枪失败,反应极快,老虎钳般的手就去抓方向盘。
夺枪和抢方向盘,这两个举动都不啻于疯子赌命,换作任何精神病程度不那么重的人来都办不到。
然而这时冷不防江停猛踩刹车,吉普戛然停住,巨大的惯性让闻劭身体前倾,额角撞上了仪表盘;稀里哗啦巨响中只听喀嚓、喀嚓手铐闪电般锢上了双腕
闻劭一起身,右肋蓦然剧痛,低头只见江停正从他肋下拔出一把血迹斑斑的小刀,随即二话不说更用力地捅了进去。
闻劭在鲜血喷涌中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被刀锋抵上了咽喉。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把你凌迟弄死。”
江停淡淡道,“你想给我这个实现心愿的机会吗”
闻劭不断吸气,随着这个动作,刀锋在他咽喉上划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血痕。
终于他长长笑叹了口气“你刚才就应该先下手打断我两条腿的,再不济废掉两只手也好,早干什么去了”
吉普车停在狭窄的山道正中,一侧是悬崖石壁,另一侧就是陡峭深渊。
江停的双眼在黑暗中森然发亮,说“我确实很想这么做,但万一把你弄死了怎么办,那些运毒渠道、协从人员、内部上下线,当初在美国谁帮你研究出的蓝金分子式,这么多年来销往东南亚乃至北美的走私路线,难以计数的重量级情报,由谁来交代呢”
警车内,手机转接的通讯频道中,江停的声音在滋滋电流中响起“现在你的命,可比我值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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