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松延堂,陆云谏住在外院,走出松延堂后,路过上次冯莹坠落的那个荷花池,两人就该分开两个方向走了。
陆云谏走在前面,他不敢走的太快,这附近都是太夫饶人,要是有个什么传回太夫人耳朵里,他得不偿失。
因此,他耐着性子放慢脚步,但也离着冯莹十几步远。
眼见路口就在前面,陆云谏深深吸了口气,他不准备与冯莹道别,直接就想往左拐。
这时,耳后传来冯莹的声音。
“五表哥,请留步。”
陆云谏几乎是羞恼地急切转身,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冯莹。
“我上回过,别哥哥妹妹的,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妹。
别以为祖母为你出面,你就可以拿捏我。
谁知道你上次落水是不是你有意为之陷害我。”
“你…我…”
冯莹被他这几句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自己叫住他是真的想与他道个歉,把想法清楚,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个破孩,嘴巴是真的毒辣,冯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当你是金元宝呢,谁都稀罕你,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地觉得你好呢,幸亏咱俩的事没成,要不然我真得吃隔夜饭。
“我看你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
后属核桃的,欠捶!”
冯莹极力搜寻着她知道的骂人不带脏字的词,耐何太着急,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太多的来。
看着陆云谏象被雷劈到的表情,冯莹心里真是舒坦极了。
“所以,请五少爷放一百八十个心,我冯莹今后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人前人后我会装做不认识你,就当你是山上的石头,池边的柳树,城门上的钉子。”
完这些冯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看着眼前诧异的少年,她又暗笑,跟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呢。
算了,怎么也是让人家受了委屈,尤其是在威远候府那么让他下不来台。
虽然不是自己所为,但如今占了原主的身了,享受了原主的生活,她就有这个义务帮着原主了结这段孽缘。
于是向着陆云谏深深一礼接着,“以往是我不懂事,给你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扰,我再次向你真诚的道歉。”
完直起腰来,头也不回地往芳清阁的方面走去。
陆云谏没想到冯莹会有此一,这样的冯莹是他从未见过的,冯莹每次看到他都是娇娇的,眼目含春,扭扭捏捏地摆出一派让人厌烦的样子,怎么会这样?难道真如母亲的,落了一次水便换了一个人。
陆云谏愣愣地站在原来,直到冯莹带着丫头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转身。
陆云谏回到外院自己住的院子,随身厮叫青松的机灵地跑上前,一边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使劲地为陆云谏扇着风,一边担忧地道:“五少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陆云谏心情有些沉闷。
进了屋,大咧咧地躺在厅堂的一把摇椅上。
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冯莹最起码会伤心、落泪,用以前看自己时那个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瞧。
可她全然不是,她话的漂亮又决绝又……不上来,反正不好听,眼里清亮明静,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了。
陆云谏烦躁地又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后又释然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甩掉了这个麻烦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他又高声喊青松,“你吃了隔夜饭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冯莹的这句话了。
“吃了隔夜饭,自然是要吐的呀,不然会坏肚子的”
青松自顾自着,全没看见陆云谏已经青紫的脸庞。
好你个冯莹,拐着弯地骂我,你给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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