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反驳,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在他耳边炸响。
"延生!你别逃避了!"
陈子轻的眼里有雨中残阳,注视过去时能让人头皮发麻怦然心动,更何况他还在感人至深地自我剖白。
“我没有跟过人,厉正拙十几年里不曾碰过我,柏为鹤也没有做到最后,我不脏的,你爱我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爱本身是干净的,无价的。
"
“柏为鹤跟他舅舅厉正拙突然离世,你来他家里见我是命运的安排,只要你不再打我骂我,我就好好和你过一辈子,我们复婚,我继续做你的太太,我们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转折如此生硬突兀,毫无逻辑,一听就处处虚假的话却进到了傅延生的心里。
是吗,他爱上他的前妻了吗?
傅延生少有地走神了。
就在这一霎那间,陈子轻撒开腿拼了命地跑,他张着嘴头仰起来,肺腑拉扯着发出“啉啉”
的粗喘。
柏为鹤家的过道太长了,怎么这么长。
“你他妈跑什么,
不是要去换鞋吗?”
傅延生疯狗似的咆哮,"贱人,你跑什么!"
陈子轻向着左边的走道跑去,他的速度很快,从一排过道灯边上迅速掠过,同时他的身后的傅延生神情冰冷,紧追其后。
“你还要留下来等柏为鹤是吗,明知他死了也要等,说什么和我复婚,和我好好过,我这辈子听过的所有谎言都是你给的,傅太太。
"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狞笑,陈子轻心急如焚,离四楼有一大段距离,再这么直线型的你追我赶地跑下去,还没到楼梯口就会被傅延生追上。
陈子轻看了眼旁边的会客厅,他心头一动,随即转动奔跑中的脚步,一个闪身冲进了会客厅,没再出来。
傅延生追到了会客厅门口,发现门是掩着的,没有关,他“嘭”
的一砸门,门便迅速打开了。
只见宽阔的会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更没有其他出去的通道,显然陈子轻就藏在客厅的某个地方。
"嘀嘀嘀……"
就在傅延生的时候,会客厅最里面的沙发后面忽然传来手机的铃声,这只能是陈子轻的。
傅延生握着手|枪的那只手青筋暴跳,他阴恻恻地笑着走了过去:“你就该被我打断手脚筋关起来,你没资格让我好好对你,"
可他的话还没说话,只听背后的房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妈的。
又被那个贱人骗了!
傅延生勃然大怒地摸出手机砸出去,却发现门被关得很死。
而此刻的陈子轻已经开始逃命了,刚才他用手机调了一个闹钟,骗到了傅延生,如今他连手机都没了,再也无法跟外界联络,他已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处通道上。
陈子轻不敢停一下,也不敢回头看一下,他拐到楼梯口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只见悠长的楼梯盘旋而上,层层叠叠,直通这处别墅的顶楼。
"墙上的画,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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