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已经反应过来,“公孙瓒名动河北,战功无数,又有精兵,刘虞都须让三分。
相比韩馥与我,更有实力,何不投靠公孙瓒,拱手让出冀州,他日还能升迁。”
“肉食者鄙。”
田丰很不赞同刘意的说法,固然会有一两个投机取巧之辈,但像田丰这类冀州本地的官员,实际不太欢迎公孙瓒加入。
刘意和韩馥地位不稳,为寻求巩固,会倾向他们冀州本地集团,因此即便刘意是女郎,他们也愿意拥戴,因为刘意没有影响本地官员的利益。
但是公孙瓒不同,公孙瓒征战多年,手下能人无数,若收复冀州,定会派出自己人整顿冀州,届时人员调动,升降就不是田丰他们能决定的。
抛去所谓的家国大义,大部分人都是考虑自身利益,乱世求自保何错之有。
沮授道,“公孙瓒和刘虞多有间隙,冀州粮草充足,主公无兵,公孙瓒拿下冀州如取囊中之物,他若是拿长公主名义转攻刘虞,恐遭天下指责。
到时冀州怕是有兵祸。”
两人一言一语,例举了公孙瓒入主冀州的种种后果,刘意笑起来,“这番肺腑之言,光我一人听可惜了。”
与其说是沮授和田丰的检讨,更像对冀州官员的警告。
“不如告知他人,做警示之言。”
这就是要沮授和田丰做说客了,两人领命,“遵命。”
宴会安排在三天后,同行的官员都被沮授和田丰洗脑过,说白了都是冀州本地官员,他们可以忍受刘意当州牧,但不允许公孙瓒过来插一脚。
幽州这么大还不够你公孙瓒撒野吗
刘意瞧着这群斗志高昂的文官,再望公孙瓒军营里杀气腾腾的武将,总觉得自己没什么战斗力。
有句话怎么说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现在能不能清,刘意还是说不准的,她大致勾勒了下公孙瓒的形象,决定拿出先前柔弱无助的样子,能不能骗过公孙瓒另说,占据道德高地非常有必要。
比起邺城里的画栋雕梁,公孙瓒的军营透着一股子肃杀味,接待她的人是赵云,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活让他成长了不少,见到刘意也是绷着张脸,规规矩矩抱拳行礼。
“长公主。”
眼神挺亮的。
刘意含笑点头,借着赵云的手下了马车,还未说上几句,后方传来呵声,刘意转头去,是一批精锐,皆骑白马,身披锐甲,手持利器。
为首者见了刘意也未曾下马,反而夹紧马腹,径直从刘意面前经过。
尘土飞扬,肆意直视,完全不把刘意放在眼里。
刘意身后官员纷纷不平,“岂有此理,就是公孙瓒见了长公主也要下马解剑,他一部将胆敢越礼。”
赵云一时未开口,倒是他身边人向刘意解释,“此乃公孙将军麾下的白马义从,随将军征战多年,名震幽州。”
赵云跟着点头,“胡人见了他们都怕。”
刘意了然点头,把目光放在赵云身边这位将领身上,对方愿意露出善意,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多谢告知。”
说罢刘意信步往大帐去,赵云跟
在后面,刚想开口身边人已经抢去话语,“将军初来冀州,诸事繁多,一时抽不开身,怕招待不周,因而今日才宴请长公主。
若有不是,愿替将军向长公主赔罪。”
说话进退有度,又替两方留了台阶。
刘意不由多问几句,“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对方道,“别部司马,刘备。”
刘意脚步一顿,既而灿烂笑道,“你我皆姓刘,倒也有缘。”
刘备不打算说自己的身份,一直被无视的赵云开口了,“玄德是中山靖王之后,按理来说也算汉室宗亲,是长公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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