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善茬,当年若不是女儿出了那桩事,只要住在十里街就摆脱不了“仙姑”
的名声,江栋手头又实在不宽裕,也不会选择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其中底细不好与妻弟细说,江栋便岔开话题,举杯笑道:“不想阿明刚到就叫你撞上了这桩事,是我不该说出来叫你跟着一道操心,我先自罚一杯,来。”
杜明久忙道:“姐夫与我外道什么?按理,我是月丫儿的舅舅,这件事我如何操不得心了?要是姐夫有什么忙我帮得上的,只管同我讲,千万不要客气。”
江栋心道,数年不见,这个妻弟身上的迂气也去了不少。
当即面露笑容,道:“那我就先谢过阿明一回了,来,干了!”
一巡酒下来,还有些生疏的郎舅两个也亲近了不少,江栋便向他问起杜家人的近况。
杜明久笑道:“家里人身体都好,就是爹娘数年不见阿姐,着实想念。”
这一说,杜氏鼻子也酸了,擦擦眼睛,只道:“阿明你这回来就在家多住几日,千万别急着走啊。”
江栋没说话,心知杜明久这话不尽不实。
小舅子虽说今日也与他如常谈笑,但眉目间隐有焦色。
他远行而来,已经见到了要见的人,为何还会焦灼不安?
江栋推测,只怕他还隐瞒了些事。
见杜明久看过来,江栋便问道:“那你可有娶亲?”
杜明久笑道:“娶了,八年前就娶了。
我刚刚还与姐姐说,接到你们的信出门时,她弟媳才刚生下我们的头一个儿子,母子均安。”
他提及妻儿神态柔和,看来,不是家庭方面的问题。
江栋又问:“那这是你们的头一胎?取了名没有?”
杜明久摆摆手,笑道:“不是,我们头一个也是个闺女,就跟月——”
他伸手一指江月儿,顿时笑了起来:“姐姐姐夫你们看。”
原来,江月儿小脸红扑扑地斜歪在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连串的口水都快滴到了衣襟上。
杜氏吓一跳,凑过去摸摸女儿的头:“怎么了?脸红红的,还有一身的酒味?她哪来的酒味?”
江栋含笑朝她杯子里指指:“你再看。”
杜氏举起杯子往下一倒,空空如也!
这小丫头偷喝自己母亲杯里的酒,竟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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