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被人搅和的一团糟,却还是得进行下去。
傅译生这个主家眼着没法再处理场面,就只能由崔时硬着头皮,劝说和招待场上的其他人。
傅译生为了给夏晴搭台子,铺的场面太大了,满京圈儿里哪怕是和傅氏素有隔阂的企业家,在这种小事上也不会直白的和傅氏别苗头。
正因为大家给面子,今天这个事儿才格外的难以收场。
崔时代替傅译生向各位致歉,陪着笑拜托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招待不周。”
场上的人纷纷笑着打圆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安慰崔时“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也正常,在场的各位谁没年轻过是吧。”
其他人听了纷纷应声,气氛圆融活跃,好像刚刚那些事儿他们根本就没放心上一般。
只有崔时面上陪着笑,心里叫苦不迭。
场上的人都是老狐狸精,在京圈摸爬滚打久了,谁不是从风霜里浸润了一身霜寒气,被石子儿磨得圆润光滑。
他们最会做的就是表面太平,心里门清。
今天宴会发生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像他希望的一样,悄无声息地掩在这个大厅里的。
今天只要他们出了这个门,明天满京就能知道傅氏做的这桩事儿,流言最后还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就是崔时也不得不替夏晴说一句倒霉。
傅哥本来是为了给夏晴做脸才搭了这么大的台子,众人都以为稳稳当当高不可攀,只等着剧本的女主上高楼,漂漂亮亮地完成她的开幕式,从此就能顺当地洗清狼狈出国的印象。
要是顺利的话,大家提起夏晴,不会再记得当时整个夏家被逼得逃离京市有多狼狈,只会记得夏晴今日的风光。
想到这里,崔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目前这个样子估计是不行了,今天这事还不知道要发酵多久,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夏晴都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今天这个事又能怪谁呢。
要说怪谢明月,即便崔时是傅译生的朋友,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种话。
谢明月之前多傅译生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正主回国她黯然离场就算了,傅哥还特意把人家邀请到宴会上,这不明摆着要榨干谢明月最后一丝血来成全夏晴吗。
何况今天人家可什么都没做,好好带着新男友坐在角落里聊天。
夏晴偏偏要过去和人家说话,还泼了她一身水。
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当然,其实这话根本不敢当着傅译生的面说。
他心知肚明,今天这个事说到底是傅译生自己闹出来的。
不过他也不敢指摘大少爷的罪责。
崔时咂舌,摇了摇头,接着给傅译生收拾烂摊子去了。
宴会厅二楼更衣室
褚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下巴处还有一种麻木的钝痛感。
他试着动了一下下颚,发出嘶的一声。
在安静、足够掩盖一切东西的沉默和宁静里,这一声有尖锐的痕迹,划破眼前的场景。
很重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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