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彭小春捡起玉扣,她握剑稳得几乎能够断水的手此刻却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依旧是沉静的,好像只是陈述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将两半合起来,碎玉难全,在她颤抖的指尖更是难以对齐。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再也不复往日的稳重与冷静,甚至没有了朝气,狼狈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长久的提示音将彭小春的情绪几乎用一根鱼线活生生钓了起来,每一声都是一次抽动让鱼钩更深地扎在心口。
伴随着最后的语音提示,彭小春将手机挂断再次重播,重复一遍又一遍。
她的眼泪掉落在手机屏幕上,正好落在挂断的位置,她那袖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再一次重新拨打过去。
白镜净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机上面,也轻轻盖住了她的手。
彭小春的手此刻比白镜净的还要凉,好像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如坠冰窟已经具现化在了身体上面。
“我哥哥很厉害的”
彭小春带着哭腔呜咽着说出几个字,好像不愿意面对一样,声音低低的,坚定且执着。
彭小春的眼泪终于不断地从眼角滑落,顺着她已经逐渐流畅的脸颊以及长开了的五官滑下,一滴一滴地掉落在白镜净的手背上。
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她平时那种自信与英气所包裹的躯壳全然破碎,回到了还跟在哥哥身后牵着衣角吃糖,在山上着哥哥舞剑的时光。
同样是秋天,剑锋凌厉,落叶飞扬,长兄如父,那个身躯在彭小春心目中就是一道山峰,遮风挡雨,是永远崇拜以及追寻的存在。
白镜净掏出自己的手机,从通讯录中拨通了特管局的电话。
就连特管局的接线员今天都要比往常慢一些,终于有一个人接通了,并没有以前的问候,而是直接问道“请讲”
“彭小刚在哪”
白镜净垂眸,声音淡淡的。
对面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才说“是白镜净同志吧非常抱歉,彭组长此时正在出任务,属于保密情况,无法告知。”
“是在长生观吗”
“抱歉,此为保密任务,无法告知。”
白镜净深深出了一口气,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
彭小春此时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这些天她所遭受的打击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好像世间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了这个女孩身上了一样。
彭小刚应该出事了。
这个答案白镜净不愿意说出口,彭小春的那个玉扣承载了两个人的生机,一半是她,一半是彭小刚。
而此刻一半的玉扣已经黯淡无光,所有灵力都消散,像是熄灭的蜡烛。
白镜净抽回自己的手,将电话挂断,转身向外走去。
“我也要去”
彭小春的声音压抑着,包含着愤怒与痛苦,好像她在一瞬间长大了一样,不再是之前那个勇敢到几乎可以说是天真的女生,仇恨已经注入了她的心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白镜净回眸,彭小春已经抽出了软剑,脸上还挂着泪痕“我要去找我哥哥”
白镜净没有阻止她,但是脚步没有等彭小春,她身影轻盈飞快,不在隐藏自己的实力,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礼堂中。
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白镜净整个人几乎成了一道影子,以直线的方式直直地冲着落龙山而去。
她知道,彭小刚是去了那里,那个尤家所在的地方。
身体的机能提到最高,今天半月之日但是月亮被完全遮掩,所有邪祟都有些活跃。
a市一直都是白镜净所见过的最干净的城市,可是今天在街头都隐约能够到一些鬼影婆娑,街上的行人不算少,有的女孩抱着花和男朋友甜蜜地搀着,突然一阵风吹来,回头去什么都没有,只有花瓣悄然飞落。
肺部传来一些灼烧感,眼前就是高墙,白镜净脚尖点着一跃而起直接飞到墙上,没有片刻的停留又是拔地而起,顺着别人家的空调外机直接跃到了平房之上,在房子间跳跃,完全不顾其他的任何人或者摄像头,目光中只有那个落龙山。
喉头沁出一些血腥味,心脏重重地跳动,白镜净从房上落下,胡同中正有几个小混混蹲着抽烟,一片烟雾缭绕,突然被一阵风吹散,下意识骂出来就见那道身影敏捷地点着墙角的砖又不见了踪影。
在这个晚上,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鬼,又或者什么世外高人总之不像是正常世界能到的东西。
直线狂奔,白镜净已经远远地到了落龙山的影子,那片山脉上面的云在整个夜空中破开,好像什么神佑的迹象,带着神圣与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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