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远远地缀在后面的参天古木上,见着江月一行人往上走,原本也该跟着的。
可耳畔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由视线往身后看了去。
青石台阶上,一行人匆匆而来。
江月顺着初七的指引,一路拾阶而上,跨进巍峨山门。
山门后不远便是入山第一个正殿——天王殿。
巍峨庄严的四大天王的金身怒目圆瞪,气势逼人。
初七并未引二人进殿,只从旁边的小路绕了过去。
小路绕到殿后,又是蜿蜒而上的台阶。
此时尚且是晚课时间,除了值守的小和尚,并未有许多僧人。
一路隔了几丈远,便有石台灯柱,视物倒也无碍。
又爬了些许台阶,初七蓦地站住,让开了身子。
江月这一通爬,气息已经有些慌乱,见初七停住,便不由直起身,以手抚着胸口,长长喘气,视线顺着台阶向上看去。
牙白的衣衫丝丝银线折射着月光,如星河般耀眼,衬得君衍如谪仙一般,高贵而清雅。
只端端的立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
君衍原本清冷的容颜,见着江月头上的檀木茶花簪,整个人顿时温和了起来。
只见着这个簪子,便觉得一切都值。
来这个异界,吃的任何苦,花的任何代价,都值。
这张脸,有些莫名的熟悉,但绝不是君衍的样子。
江月仔细打量一番,也并未见任何山茶物件,眉头不由蹙了起来,莫不是,这善法寺,也有人在等别人?
二人对视许久,江月见来人不肯言语,只得自己躬身,行了个礼,说道:“我与公子并不相识,想来是一场误会,公子并非我所寻之人。”
君衍闻声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她间的檀木花簪上,一步一步下来,站在她身边,抬手抚上她的鬓边,江月见人如此行为,不由蹙眉,退后一步,充满戒备的看着他。
他莞尔一笑,天地失色。
伸着的手并没有收回来,指了指她的檀木花簪,笑道:“这簪子,原是中秋时节我送你的。
你晚回来几日,被我折了,你又巴巴的去修好。”
见江月惊得杏眼圆睁,不由戏谑道:“你这刀工,还是这么差劲。”
江月此时才真信了眼前着略有熟悉的陌生男人,真真是君衍。
君衍一路急行而来,又不由捂着嘴咳了起来,江月下意识伸手扶了他,在他背后顺着气。
看着他手心的白绢上浸出的丝丝血迹,不由蹙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待止住了咳,君衍不以为意,随手一伸,初七立时上来换了干净帕子。
“走吧,坐着说,你可用过膳了?”
君衍低头看着她,眉间满是温柔。
江月见他止住咳,立时松开了扶着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尴尬的笑笑。
君衍见着她的退步,心中些微失落,还是强自扯了笑容,吩咐初十去摆膳,带着江月去他客宿的院子。
初七在前面引路,君衍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江月一同往上走。
些微错落在江月身后,看着她背影,心中思绪又回到了从前,百转千回。
寺庙客宿的院子,没有前厅,只有几间厢房。
江月看了看门开着的厢房,再隔了个竹帘就是内间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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