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吩咐荷欢拿了药箱里的白瓷瓶,倒了里面的液体在赶紧的白瓷碟里,银针先消毒,再用木质的镊子夹了棉球,沾着液体在陈醉肘窝处涂了涂。
清凉的触感让陈醉眸色变了变,人对未知之物,总是心存疑惧。
江月低着头,似是知他心中所想,温声缓缓道来:“这是蒸馏过的高度烈酒,可作消毒之用。
等下我会拿那银针,扎入血脉中。
不太疼,你别怕。
血液顺着特制的通草软管,注入尔雅的身子内。
绿桃熬药去了,凝血之药过来,服下生了效,出血少了,就可以拔下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镊子棉球放入旁边搁着的木盘之中。
从荷欢手中拿过连着通草软管已然消好毒的银针,让陈醉握拳,捏住他肘窝上端,血液淤堵,青色血脉显现出来。
江月下手颇为利落,瞬息就将银针插了进去。
快吩咐风鸢把银针捏好,不要动。
自己拿了另一头的银针,将床帏掀了个缝,探身进去。
只几息,殷红的血液从银针中涓滴而出,江月亦如此将银针扎入邵尔雅血脉中。
邵尔雅此时口唇青紫,面上的冷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手脚冰凉。
江月让荷欢进来,拿绷带绑住银针,仔细看着,不要让尔雅乱动,让银针脱落。
再招了灵虎。
附身邵尔雅,察觉血液注入后,并未有异常状况,这才算放了一半的心。
绿桃端了药进来,江月让绿桃扶着,自己一勺一勺喂入她口中,好在她尚能吞咽,不多时便喂好了。
这才掀了床帏出来,陈醉端坐在圆凳上,气息平缓,面容沉稳,好似身处书房一般从容,而并非在一兵荒马乱婴孩啼哭的侄媳寝房。
那泰然之姿,让她不由心神一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欢喜,带了丝甜意蔓延在心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信任她了?明明,上次医治风起时还恨不得杀了她。
江月想着,不由眉头又蹙了起来,分明二人相处都不甚愉快,难得有平和的时候。
这莫名其妙的喜欢,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长出来的?
见着她皱眉不语,风鸢不由心下打鼓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江月闻声回过神,摆摆手连声吩咐道:“无碍,你让人去拿个宽椅来,手有处搁会舒服些。
再用绷带把针缠在胳膊上,仔细不掉就行。
然后去看看外面的血样送来了么?我再查验查验,有合适的就换过来。”
风鸢看了看陈醉,见没有否决之意,应了声,一一派人去做了。
屋子里的婴孩还在啼哭,江月这才想起外面还瘫软着的广平王,如今尔雅情况稍安,孩子也活泼,还有陈醉坐镇,想来不会再为难自己,转身出了屏风,从袖子掏出个瓷瓶,倒出两丸药,让旁边黑着脸立着的侍卫喂给他吃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