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能,真的说自己父亲的坏话。
老太太也不过是随口念叨,自不会真的想同个小辈议论长辈是非,闲聊几句,自又问起了沈秋河。
未来姑爷上门,也算不得小事。
乔故心便将刚才回顾氏的话,回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面上微冷,可却也没多说旁的,“食君之俸,忧君之事,秋河那孩子是个有前途的。”
话说到这,老太太一顿,接着又说道,“这男人呀本就该在外头驰骋,内宅子里头有咱们女子打理,心姐儿明年也该成亲了,我寻思着该从外头请个嬷嬷教导一二,你瞧着呢?”
终是,先同顾氏说了句话。
这世家贵女,从小便有女先生教导,可这平日功课同掌家之道到底还是不同的。
顾氏欠了欠身子,“让母亲费心了,只是这心姐儿聪慧。
光瞧学识,家里这几个孩子还真没有比不得过心姐儿的。
至于掌家,从过了年儿媳便教着心姐儿瞧账本了,国公府人丁单薄,待人接物也没那么多事,儿媳想着等着入了冬再请嬷嬷过来教导。”
顾氏皮笑肉不笑的挡了回去,乔故心教养如何老太太心中该有数的,乔故心不着急寻嬷嬷,可是今日进府的那个乔荨凤着急啊。
原本,顾氏今日闹着回娘家,如今不回去了,让旁人瞧着自是压低了底线,老太太便又得寸进尺。
老太太被驳了面子,脸色微沉,紧紧的抿着嘴,鼻息间长长的哼了一声。
乔故心在旁边当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只管安稳的坐着,等着念香进来,才仿佛回神,“你手里拎的什么?”
念香先给三位主子行礼,而后才禀报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去送沈大人离开,沈大人交代,说今日来的匆忙失礼之处还忘老太太莫要见怪,特意吩咐奴婢代沈大人买两坛蜂蜜聊表心意。”
听了念香的话,老太太的脸色这才缓和,“那孩子有心了。”
顾氏在旁边扫了那两坛子蜂蜜一眼,心中对这个未来的姑爷总是有些不满。
原本他该是好心的,可却没有选对礼,老太太上了年岁了,这些个甜腻的东西该是少食的。
即便是用,多也是冬日里天躁,上了年纪的人爱咳嗽,晨起用点蜂蜜润润心肺,这个时节送来做什么?
只是,顾氏脑子一闪,这个时节送这个礼自然不合时宜,只是沈秋河在大理寺任职,心思该是缜密,若这礼是故意的呢?
顾氏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里屋,随即轻笑一声,顺着老太太的话说了句,“那孩子,确实有心。”
被顾氏这一笑,老太太也觉出不对来了,蜂蜜,蜂?凤?
宁顺候是吃了酒回来的,这吃醉酒的人自然不会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莫不是,将这算不得光彩的事,告知了未来姑爷了?
都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就是相府那边,老太太都不愿意惊动,更何况是国公府。
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府里头糊涂说些个混账话也就算了,如今竟在一个晚辈跟前胡说八道,也不嫌丢人。
这般没分寸,全都是那个狐媚子害的。
此刻,老太太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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