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冰冷,从外界涌进来的热蒸汽遇冷凝结,在墙面上化成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
绿谷出久扯低高领线衫的领口,将手指贴在颈环的触控面板上,解开了收纳在颈环内的片状盔甲。
亲和人体的人皮面具faceaker并未给他的面部皮肤带来不适,因此绿谷出久没有撕下面具,直接弹出了面甲与头盔。
纳米长度的金属薄片将绿谷出久全身覆盖,盔甲在昏暗的光芒下泛着冷硬的光芒。
他被鸟嘴面具簇拥着走向长廊尽头,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地下殿堂。
殿堂的建筑风格,类似于幕府时期名门望族的家族会议厅。
巨大的榉木高柱撑起顶上的拱形穹顶,木制穹顶被漆成朱红色,绘制着简单的暗金色图案,在昏暗的照明下散发出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大厅中央是一个用实木搭建而成的高台。
高台同样漆做朱红,狭窄而细长的台阶从地面升至顶端,抛光后的阶梯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殿堂内整整齐齐地站满了戴着鸟嘴面具的死秽八斋会成员。
他们噤若寒蝉,鸦雀无声地笔直站立。
每一名成员都默契地垂着脑袋,似乎在避免和前方的人对视。
他们都面朝同一个方向,如同围绕在行星旁的卫星环一样,面向大厅中央的高台。
高台上,一名短发男子傲然跨立,俯视着下方的上千名死秽八斋会成员。
在他身边,几个头上扣着麻袋的人跪在一旁。
他们跪在高台边缘,四肢被通电的金属锁链牢牢捆死,动弹不得。
治崎廻的目光在大厅内扫过,锁定在绿谷出久身上。
他转过身来,皮鞋踏在木制高台上,响起沉闷的叩击声“正在处理组内的私事,让你见笑了。”
大厅里落针可闻,只有治崎廻的嗓音在空气中飘荡,发出一声声悠远的回声。
“请上来吧,入殓师。”
绿谷出久前方的死秽八斋会组员们纷纷向旁边闪避,给他空出一条通行的道路。
即便是这时他们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能听到衣物抖动的沙沙声。
绿谷出久想起图怀斯平时废话一大堆的做派,在心里感慨治崎廻治理有方。
他沿着窄而长的楼梯向高台顶端走去。
木梯在绿谷出久脚下轻微晃动,他动作快速地走上近乎垂直的陡峭阶梯,一步跨到高台上。
除了治崎廻和那几名头戴麻袋的男人,还有一个手持巨斧的面具人站在一旁。
面具人用风衣将全身包裹,打扮得像古时的行刑者。
“这些人是从死秽八斋会叛逃的叛徒,今天接受行刑。”
治崎廻注意到了绿谷出久的视线,解释道。
绿谷出久发现他们手上缠绕的金属链正持续不断地输送着低压电,给受刑者带来无穷无尽的、针扎般漫长而轻微的痛苦。
治崎廻的目光转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受刑者,顺手摘下了他头上的麻袋。
手持巨斧、鸟嘴面具将整张脸遮住的行刑者察言观色,迅速走上前扯下了每个人的麻袋,让他们的面容公之于众。
一名受刑者的脸上满是眼泪,他涕泗横流地挣扎起来,极力想转向治崎廻。
“少主求求你,请不要伤害我的妻子、父母和儿女,他们已经无依无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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